赵锋的笑声还在大殿中回荡。
内殿方向。
一个产婆已经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
她满脸都是狂喜。
激动得话都说不连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恭喜王上!贺喜王上!”
“是公子!叶芷怡娘娘,生了位公子!”
赵锋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瞬间被巨大的惊喜所覆盖。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那产婆的话音未落。
又一名宫人连滚带爬地跑来,声音尖锐而喜悦!
“报!王上!林清月娘娘也生了!是位公主!”
“报!王上!方瑾瑜娘娘诞下一位公子!”
“报!王上!崔瑞云娘娘诞下公主!”
“报!王上!吴念薇娘娘也诞下了一位公主!”
一个接一个的喜报,如同最动听的仙乐,密集地砸入承运殿!
一夜之间。
两子三女,五位皇嗣接连降世!
整个王宫。
瞬间被一股冲天的喜气所笼罩!
赵锋大步流星,冲向内殿。
内殿之中,早已被收拾干净,弥漫着淡淡的艾草与血腥混合的味道。
叶芷怡、林清月、方瑾瑜、崔瑞云、吴念薇。
五位刚刚生产的妃子。
虽然面色苍白,发丝被汗水浸湿,但眉眼间都洋溢着母性的光辉与满足。
她们的身旁,五个用锦被包裹的婴孩,正安然睡着。
赵锋走上前。
小心翼翼地抱起叶芷怡诞下的男婴。
小家伙皱巴巴的脸,却透着一股勃勃生机。
赵锋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他思索片刻,声音温和而坚定。
“他,便叫赵煜。”
“煜,光也,照耀也。愿他日后,能如日月般,照耀我大楚江山!”
他又走到方瑾瑜床边,抱起另一个男婴。
“此子,名赵光。”
“煜光,光明兴盛,我大楚国祚,必将万世永昌!”
随后,赵锋又为三位新生的公主一一赐名。
分别名为:赵望舒、赵镜心、赵令仪!
言语间,尽是为人父的疼爱与喜悦。
龙子凤女同日降世!
这不仅仅是皇室血脉的延续,更是对天下人最直接的昭示!
大楚,后继有人!
国本,稳如泰山!
这比任何战报,都更能安定人心!
就在此时。
太医院的院正带着几名太医匆匆赶来,先行礼道贺。
“恭喜王上,贺喜王上!诸位娘娘与小殿下、小公主们,皆是母子平安!”
紧接着。
那院正脸上现出一种更加激动的神情,他再次跪倒。
“王上!臣还有天大的喜事要报!”
他的声音都在发颤。
“方才臣为后宫诸位娘娘请平安脉,发现……发现崔瑞夕娘娘、姹紫娘娘、阴凌薇娘娘、柳芊芊娘娘,还有诸葛枕书娘娘……五位娘娘,也都诊出了喜脉!”
轰!
这个消息。
比刚才的五子降生,更加震撼!
一夜之间,添五位皇嗣!
后宫之中,又有五位身怀龙胎!
这是何等鼎盛的龙脉!
这是何等的天命所归!
消息传出,整个王宫彻底沸腾!
……
当晚。
承运殿内。
庆功宴与家宴合二为一。
灯火辉煌,乐声阵阵。
赵锋高坐王座。
怀中抱着他早已立下的长子赵宸。
陈卿舒就坐在他的身侧。
满脸温柔地看着父子二人。
下方,张豹、凌仓等一众南征功臣。
一个个精神振奋,面色红润。
赵锋单手抱着赵宸。
另一只手举起酒杯,对着满殿功臣。
他的目光扫过张豹那张激动到涨红的脸,扫过所有为他浴血奋战的将士。
声音豪迈,响彻大殿!
“诸位爱卿!”
“孤不仅要带着你们,开疆拓土,打下这万里江山!”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赵宸,眼中满是父爱与雄心。
“更要让这江山,万世传承!”
“我等的功业,将与这天地同寿,与这日月同辉!”
“孤要建立一个日不落帝国!”
“在孤的领土上,太阳永不落下。”
此话一出。
远比任何封赏都更能激励人心!
他们追随的。
是一位正在开创不世王朝的君主!
张豹等人热血上涌。
齐齐起身,单膝跪地,声如雷震!
“愿为王上效死!”
“愿为大楚效死!”
“王上万年!大楚万年!”
山呼海啸,经久不息。
酒至酣处。
赵锋放下酒杯,站起身。
他抱着世子走到大殿中央,朗声道:“传孤王令!”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即刻起,新收复之南部十六郡,所有官府粮仓,全部打开!”
“开仓!放粮!”
“孤要让所有归附我大楚的子民,都能吃上一口饱饭!”
“让他们知道,跟着孤,跟着大楚,有肉吃,有衣穿,能活下去!”
“让他们,都能过一个饱年!”
王令一下。
无数信使快马加鞭,奔赴南方。
消息如同燎原之火。
迅速传遍了南阳、九江、云滇……整整十六郡之地!
无数刚刚脱离大乾苛捐杂税,还在为冬日的口粮发愁的百姓。
在听到这个消息时。
先是不敢置信,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
当他们真的从官府中领到一袋袋沉甸甸的粮食时。
当他们看着自己的孩子终于能吃上一口热腾腾的饱饭时。
那份压抑了太久的感激与拥戴,彻底爆发!
无数百姓,无需任何官员组织。
自发地在家中,用木牌、用红纸。
写下“楚王赵锋长生禄位”。
他们对着襄阳城的方向,一遍又一遍地叩拜。
“大王万年——!”
“大楚万年——!”
一声声发自肺腑的呐喊。
汇聚成一股无形的洪流,响彻南方十六郡的每一寸土地。
……
千里之外。
大乾京城。
风雪交加,天地间一片苍茫。
厚重的城门。
在“嘎吱”的刺耳声中,缓缓打开一道缝隙。
韩破虏身披一件满是刀痕与征尘的陈旧披风,胯下的战马也显得疲惫不堪。
他身后。
只跟着十几名同样满面风霜的亲卫。
韩破虏沉默地催动战马。
踏入了这座他曾经以无上荣耀离开,如今却以戴罪之身归来的京城。
街道两旁。
稀稀拉拉地站着一些看热闹的百姓和官员。
他们的目光,在触及韩破虏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时。
都像是看到了瘟神一般,迅速躲闪开来。
没有欢迎。
没有敬畏。
只有窃窃私语,和毫不掩饰的疏远与戒备。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到极致的冰冷杀机。
曾经的军神,大乾的守护者。
如今在他们眼中,却成了一个意图谋反的叛贼。
韩破虏面无表情,只是攥紧了手中的缰绳。
他刚行至朱雀大街。
一队盔甲精良的禁军。
便从街角涌出,拦住了他的去路。
为首的一名太监,面白无须,手持拂尘。
皮笑肉不笑地展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
他捏着尖细的嗓子,声音在风雪中显得格外刺耳。
“陛下有旨!”
“宣,韩破虏!”
“即刻入宫!”
太监的目光死死盯住韩破虏,一字一顿地念道:“单——独——觐——见!”
“定国公,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