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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二郎是谁?”

    注意到江晦的表情,裴惊絮微微挑眉,眼中闪过几分漫不经心。

    ——容谏雪去见容玄舟了,总不能今晚来找她麻烦吧?

    也并未多想,裴惊絮重新躺在了床榻之上,准备休息了。

    眼皮子打架,裴惊絮意识飞走,沉沉睡去。

    裴惊絮觉浅,即便是睡着了,还是听到了窗棂传来的响动。

    微微拧眉,她眼皮太重,不想理会。

    有风吹过窗棂,冷凉的夜风透了进来。

    应当是被风声吹开了窗户。

    裴惊絮不想起来,只是裹了裹身上的被衾。

    似有风声走近。

    裴惊絮觉得冷,便又紧了紧被子。

    月色被什么掩映住了。

    裴惊絮闭着眼,意识朦胧模糊。

    直到有什么力道,将她拢入怀中。

    裴惊絮猛地惊醒!

    她身体一僵,欲转身看去!

    身后的男人并未允许,将她整个人笼罩在怀中,身上的被衾便盖在了两人身上。

    她身上脱了中衣,便只剩一件水蓝色的肚兜。

    背后,冷凉的绸缎银纹暗绣,摩挲过她滑腻娇嫩的身躯,发出不太清晰的窸窣声。

    裴惊絮身体紧绷,僵在了原地。

    一只手拦住她的小腹,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脊背,往下滑去。

    裴惊絮的背后激起一层冷寒,那点睡意被驱散了个干净:“君、君谋……”

    回应她的,是带着茧子的力道。

    裴惊絮更慌了,一只手去抓她腰间的那只手,摸到了腕骨上的佛珠,紧绷的神情这才放松了几分。

    微微挑眉,裴惊絮声音怯怯:“不是说有话要跟二郎说……”

    肚兜后腰上的系带,只稍稍用了几分力道,便被褪下。

    松散开来。

    “二郎是谁?”

    男人衔住她的耳垂,低声问询。

    一阵痒意传来,裴惊絮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避他,声音颤抖:“容、容玄舟……”

    她改了称呼。

    “嗯。”

    她听到了他不明所以的一声回应,却也来不及思考这个“嗯”的含义,下一秒腰间的手收得更紧,抵着她。

    “君谋……”裴惊絮佯装慌乱,身体打颤,“我想要休息了……”

    容谏雪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并未后退半分。

    “手。”

    裴惊絮:“……”

    被衾遮掩了所有的动作。

    裴惊絮仍是背对着男人,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后背上灼热的呼吸。

    --

    东院,书房。

    容玄舟站在书房外,对着书房中亮着的烛火高声道:“大哥,这么急着叫我来有什么事?”

    书房内,寂静无声。

    房门是关着的,由容玄舟的角度看去,也只能看到那明亮的内室,与跳动的烛火。

    容玄舟皱了皱眉,又上前几步:“大哥?”

    仍是无声。

    容玄舟见状,行至房门前,轻叩房门:“大哥,你在书房吗?”

    长兄的书房除非应允,否则即便是容玄舟也不能擅入。

    站在门外,敲响了房门,仍未有回应。

    容玄舟只觉奇怪。

    紧了紧眉头,他转身欲走。

    可才走到院门口,江晦持剑,拦下了准备离开的容玄舟。

    眼中的冷意更深,容玄舟微微抿唇:“江侍卫这是何意?”

    江晦神情不变,恭敬地朝着男人颔首致意:“二公子见谅,您不能离开。”

    容玄舟闻言,眯了眯眼:“什么意思?大哥不在这里,我为何不能离开?”

    江晦语气不变:“公子说,您做了错事,要您在这里思过。”

    “我做了错事?”容玄舟不觉好笑,冷嗤一声,“即便是我做了错事,大哥也应当出面指出,现在大哥都不在这里,要我留在东院,是不是太过分了?”

    江晦微微垂头:“二公子见谅,公子说了,做了错事,让您好好想想。”

    容玄舟目光一冷,执意迈步离开!

    下一秒,江晦未出鞘的长剑抵在男人胸前,神情冷厉:“二公子,退一步。”

    容玄舟本就是武将,脸色一沉,一只手握住江晦的剑鞘,向后推去!

    江晦转了个身形,那只剑先是离开他的胸口,随即再次朝他抵去!

    容玄舟见状,一个旋身退了几步,又重新借力,朝着江晦攻去!

    风声穿过两人,江晦并未出剑,赤手空拳与容玄舟缠斗在了一起!

    --

    有风声与水声。

    风声是那开着的窗棂。

    裴惊絮面朝着床外,注意到了窗棂透出来的月光。

    房门仍是关着的。

    ——所以,容谏雪刚刚……是跳窗进来的?

    这个发现,让裴惊絮不觉勾了勾唇。

    “专心。”

    身后的男人意识到了她的走神,咬着她的肩头,带着几分惩罚的意味。

    裴惊絮急忙回神,声音怯懦:“酸……”

    容谏雪轻嗤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冰凉的冷意。

    “与他一起时,不见你这般娇气。”

    裴惊絮微微咬唇,一言不发。

    可她不说话,他却更不高兴了。

    移开她的手,将她抱紧!

    不再顺应她的意愿,他抱着她,像是要将她榨骨吸髓。

    哪怕是听到她的哭声,也并无停下的意思。

    裴惊絮视线模糊,任由那如水的月光晃晃荡荡,像是要将她吞没。

    佛珠缠缚住了她的双手。

    就连挣扎推拒的权利也被悉数剥夺。

    他抓着她的腰身,每一次的力道都像是惩罚。

    “为何没推开他……”

    “不论他做了什么,只要说几句好话,你便悉数原谅他了,对吗……”

    “裴惊絮,怎不见你对我这般好心……”

    “不许哭……”

    ……

    月光晃荡,晃荡。

    皎洁的月色倾泻而下,如水色一般,覆在她身上。

    她被皎洁吞没。

    --

    直到那柄未出鞘的剑,重新抵在了容玄舟喉头。

    容玄舟眉头紧皱,面容难看。

    江晦神情不变,仍是恭声道:“二公子,思过。”

    容玄舟看着江晦,不知想到了什么。

    蓦地,他微微启唇,半晌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大哥他……现在在哪儿?”

    江晦瞳孔稍颤,声音微紧:“属下不知,二公子可以等公子回来自行询问。”

    容玄舟盯着江晦,声声紧闭:“大哥他……是不是还在容府?”

    江晦抿唇,一言不发。

    --

    容谏雪在生气。

    裴惊絮自然知道。

    只不过她实在太累了,分不出什么精力去安抚身后的男人。

    他仍是抱着她。

    被衾遮掩了所有。

    “容府分家,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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