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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诬陷!

    裴惊絮轻易感知到了那位道长眼神中的敌意。

    众人听到张道长这般评价白疏桐时,眼睛都亮了起来!

    尤其是容氏,看向白疏桐的眼中尽是欣喜与激动!

    不住地抓着白疏桐的手,眼神发亮:“瞧瞧瞧瞧,我就知道!疏桐这般体贴难得的女子,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张道长看向裴惊絮时,神情一变,掐了掐指尖:“荧惑守心,刑克六亲。”

    此言一出,容氏脸上的笑意僵硬几分,看向张道长:“道长……您、您说什么?”

    张道长微微阖眼,一副仙风道骨,不染纤尘的模样。

    “这位夫人命带劫数,恐让周围人不得善终。”

    众人缄默。

    容氏夫妇看向裴惊絮的眼神尽是忌惮,容玄舟也微微拧眉,神情冷肃。

    容氏眉头紧皱,脸色不善。

    裴惊絮暗笑一声,神情不变。

    “道长大概是误会了,”容玄舟沉声,上前一步,挡在了裴惊絮面前,“裴氏她在府中两年,并未生出什么祸事来。”

    张道长眯了眯眼,没再说什么,抬脚走进容府之中。

    容氏瞪了裴惊絮一眼,眼中的厌恶与忌惮犹如实质。

    到底是有外人在场,容氏没再说什么,跟随着张道长往府内走去。

    与此同时,容府庭院当中,也已经摆开了宴席。

    男女席分坐,因着裴惊絮此次多请来的是未婚配的女眷,是以女眷们占了大席的位子,男宾的席位摆在了偏一些的地方。

    容府的下人们侍奉着宾客,隔着那轻纱的屏风,便能听到女眷们的交谈声。

    “你们听说了吗?今日容府请了张道长请醮!”

    “张道长?可是那位给宫中贵妃看过的张道长?”

    “是啊,说是玄舟将军得胜归来,要好好祛一祛前两年的晦气呢。”

    “……”

    有人讨论着,心思就偏了几分。

    “怎么还不见少傅大人来席?”

    “哈哈哈从刚刚就看妹妹左顾右盼的,原来是冲着少傅大人来的。”

    “哼,各位姐姐也存了心思,不必说我!”

    “想来少傅大人正与容家夫人老爷参加请醮呢吧?等请醮结束便来了。”

    “……”

    女眷们热闹地讨论着,谁也没有注意到角落中,有一女子穿了一身丫鬟的衣裳,低着头,一言不发。

    紧了紧手中的物件,她将头埋低,眼中闪过一抹沉意。

    --

    请醮仪式是在西院举行的。

    众人来到西院时,庭院内已经摆放好了案台与香火,不少下人在两旁候着,生怕出了什么差池。

    那位张道长走在所有人最前面,来到那案台前,向一旁伸手,随行的弟子便将未出鞘的桃木剑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道士握着剑柄,抽出桃木剑,猛地朝着香案上的蜡烛一插,就见一束火光被挑在了桃木剑上。

    另一只手持符,那道长默念一句什么,黄符靠近剑尖,燃着了黄符!

    可那黄符只是燃了一半,便瞬间熄灭!

    那道长见状,皱了皱眉,再次点燃。

    这一次,熄灭得更快了,黄符仍是没有完全烧尽!

    脸色略僵,那道长持着桃木剑从庭院中游走着,最终剑尖指在了西院主卧的方向。

    裴惊絮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抹沉意。

    “道长,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容柏茂上前几步,配合着问道。

    那道长一脸的高深莫测,眉头紧皱:“这主卧里,放了不干净的东西。”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瞠目结舌,一片哗然!

    容柏茂眯了眯眼睛,继续问道:“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道长您把话说清楚。”

    张道长收了桃木剑,目光环视四周,最终看向容玄舟:“二公子近日可是觉得心烦意乱,诸事不顺?”

    容玄舟闻言,微微抿唇,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张道长摸了摸胡须:“如果老道没猜错的话,前些时日,二公子受了伤,见了血?”

    不等容玄舟答复,一旁的容氏忙道:“是是是!道长说得对!前几日的秋狩,我儿受了很严重的伤,养了好久还未痊愈!”

    张道长点了点头:“那就是了。”

    说着,张道长指了指主卧:“若是老道没有猜错,这主卧中应当是藏了一只蛊偶,蛊偶用来吸食玄舟将军的气运,长此以往,莫说是玄舟将军,就是整个容府,都要跟着陪葬!”

    这话说得严重,就连下人也瞪大了眼睛,议论纷纷。

    容氏更是瞳孔紧缩,她颤着声音,嗓音低哑狠厉:“来人,快去给我搜!去搜!”

    一声令下,三五个下人冲进主卧,去寻那个“蛊偶”去了!

    裴惊絮站在人群的角落中,神情淡漠,唇角勾起几分笑意。

    ——实在有趣。

    也不知道容柏茂是如何说动这位张道长,来陪他演这么一出的。

    容玄舟的脸色不算好,视线时不时地落在裴惊絮的身上。

    其实就算那位张道长没有指名道姓,因着最开始那位张道长的谶言,众人都怀疑到了裴惊絮身上。

    容玄舟也不例外。

    裴惊絮神情不变,哪怕是容氏愤恨的眼神与白疏桐幸灾乐祸的视线看过来,她仍是没有半分慌乱。

    容柏茂见状,微微拧眉,暗道一声不对。

    不知找了多久,三五个下人终于从主卧中走了出来:“禀老夫人,小、小的并未找到……”

    容柏茂闻言,瞳孔微缩,瞪大了眼睛,震惊又愕然地朝着裴惊絮看去。

    裴惊絮神情不显,眸光平静。

    更早时候,容柏茂提起请醮一事时,裴惊絮便已经开始让红药提防了。

    所以听红药说,那日容柏茂去了一趟西院主卧,很快便出来时,她便让红药趁无人时去里头找了一圈。

    那只蛊偶就藏在不常被人使用的衣橱角落,布偶上用红墨写了容玄舟的名字,上头扎了好几根银针。

    ——该说不说,这容柏茂为了赶她离开容家,亲生儿子也能下得去手。

    只不过饶是他们今日翻破了天,也找不到他们想要的这只蛊偶了。

    但这还不够。

    裴惊絮勾唇笑笑,看向容柏茂的眼神单纯无辜。

    直到又有下人的声音从主卧中传来:“找到了找到了!”

    容柏茂闻言,眼中闪过几分寒意。

    那下人手中捧着一只蛊偶,呈到了容氏面前。

    容氏原本就出离了愤怒,她心中已经料定,肯定是裴氏想要吸取她儿玄舟身上的气运!

    一把抓过那蛊偶,当容氏看清那布偶身上的名字时,瞪大了眼睛,愤怒的表情渐渐龟裂。

    容柏茂察觉到什么不对,脸上的得意消失不见,转而去看容氏手中的那只布偶!

    那布偶上插满了银针,足见此人的恶毒。

    再往下看,却能看到那歪歪斜斜的三个大字。

    ——【裴惊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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