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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魏忠贤:借尔人头一用(求追读,求收藏)

    虎墩兔汗这回是真恼了!

    他林丹巴图尔,堂堂成吉思隆盛汗,黄金家族嫡系血脉,竟在宣府城下跟个明朝阉人对上了?打赢了不光彩,万一打输……呸!绝无可能!

    打不过努尔哈赤、黄台吉也就算了,若连魏忠贤都拿不下……

    再说,王登库家的人不是说宣府即将哗变、军心涣散吗?怎么转眼就变得这么凶悍?城头铳箭如雨,敢死队扑杀如虎,还有那面扎眼的司礼监大旗……这哪是要兵变?分明是早有准备!

    “王登库的侄子!”虎墩兔汗猛一扭头,眼中凶光毕露,“还有王世钦那家将……叫什么的?都给本汗押来!”

    “是,大汗!”亲兵恶虎般扑向帐后。

    不多时,王登库的远房侄子王有才和宣府副总兵王世钦的心腹家将王得功,就被拖死狗一样拽到金帐前,按跪在雪地里。两人面如土色,浑身筛糠。

    “说!”虎墩兔汗一脸要吃人的怒气,喝问道,“你们不是说宣府兵变闹饷、毫无斗志,只等本汗一到就能破城吗?!现在呢?!城头那是谁?!那是什么旗?!魏忠贤!明朝司礼监掌印太监就在城里!他拿银子喂饱边军,用火铳长枪收割本汗勇士!”

    他俯下身,阴影彻底笼罩住发抖的二人,声音阴沉得像要杀人:“告诉本汗,这怎么回事?!你们的兵变呢?!一击即破呢?!嗯?!”

    王有才早已魂飞魄散。王得功强自镇定,额头重重磕在雪地上:“大汗息怒!这、这定是那魏阉的缓兵之计!他暂时压住了那些兵痞!可宣府欠饷不是一天两天,军心早乱了!魏阉压得了一时,压不了一世!”

    他猛地抬头,眼带狡黠:“大汗!眼下正是良机!魏忠贤亲至,足见明朝皇帝重视此地!大汗何不借兵威,遣使入城跟他谈判?索要历年欠下的市赏!只要他肯给银给粮,大汗便可暂退,等他们自己再乱……”

    虎墩兔汗听得心动。他本就是来打秋风,若趁乱杀入宣府外城大掠一番,再逼明廷低头,自然最好;若不行,退而求其次也能接受。

    一旁的绰尔济喇嘛一直闭目捻珠,此刻忽然睁开双眼,两手合十:“阿弥陀佛!大汗,王将军所言极是!魏忠贤是明朝皇帝心腹,大权在握,又贪财怕死!如今他亲陷险地,必定想活命!贫僧愿亲入宣府,面见魏忠贤,陈说利害!让他补上市赏,并承诺约束边将,不再杀我部众!

    若他答应,大汗即可收兵,既得实惠,又不损威名!”

    虎墩兔汗胸膛起伏,死死盯着城头那面刺眼大旗,又瞥了眼脚下发抖的二人和一脸笃定的喇嘛。也觉得这是条妙计......魏忠贤一定是被大元的天兵吓坏了,为了活命不得不拼命。如果给他一个花钱买命的机会,他不会不抓紧的。无非就是买命的代价而已。

    三十万两白银、十万石粮草不见得能答应,但是十万两白银,三万石麦子总还是能榨出来的。

    况且这买卖对魏忠贤也不亏,自家大兵一撤,他就能向明朝皇帝谎报大功了。

    想清楚了其中的关窍,虎墩兔汗猛一挺身,深吸一口寒气:“好!就依大喇嘛!你即刻准备,持本汗金箭入城!告诉魏忠贤——”

    他声调骤扬,带着草原霸主的杀伐之气:“要么,交出三十万两白银、十万石粮草,补上市赏,立誓不犯我部,严惩孙祖寿、祖大寿!本汗立马退兵!要么……本汗踏平宣府,拿他魏忠贤的人头祭旗!”

    ……

    宣府镇西城楼。

    寒风卷着血腥掠过垛口,吹得魏忠贤的貂绒大氅猎猎作响。他两手扶砖,死死盯着城外——蒙古人首攻受挫后没再强攻,却也没退,反而撒开包围圈。

    “祖爷!”杜勋小步快跑近前,“鞑子……虎墩兔汗派使臣来了!”

    魏忠贤眼皮都不抬:“谁?”

    “绰尔济喇嘛!”杜勋咽了口唾沫,“虎墩兔汗的国师!持金箭来的,说要面见祖爷议和!”

    “议和?”魏忠贤嘴角一扯,“让他上来。”

    ……

    不多时,绰尔济喇嘛身披绛红袈裟,头戴金顶鸡冠帽,双手高捧一枚镶金狼牙箭,在两名净军“陪同”下稳步登楼。他脸上挂着神圣庄严,一副得道高僧模样。

    走到魏忠贤九步外,绰尔济停步躬身,用生硬汉语高声道:“大元可汗呼图克图汗驾前国师,绰尔济,拜见大明司礼监掌印魏公公!奉我汗金箭,特来传旨!”

    魏忠贤大马金刀坐着,眼都不瞥:“讲。”

    绰尔济吸一口气,声调忽然拔高,带着居高临下的慈悲:“魏公公!我汗仁慈,不忍生灵涂炭,特遣外臣前来议和罢兵!”

    他稍顿,扫了眼城头肃杀守军,继续道:“只要公公答应三件事,我汗即刻退兵,永保宣大太平!”

    “哦?”魏忠贤终于抬眼,似笑非笑,“哪三件?”

    绰尔济挺直腰板,朗声道:

    “其一,大明补足历年所欠市赏,白银三十万两,粮草十万石!”

    “其二,严惩蓟镇杀害朵颜卫元凶——孙祖寿、祖大寿!”

    “其三,立约盟誓,约束边将,永不侵犯我蒙古部众!”

    其实这喇嘛提的条件不是不能谈……察哈尔部和大明辽镇这些年边打边谈,向来先狮子大开口再等还价。

    况且大明辽镇这么多年也没杀过察哈尔使臣,否则这喇嘛哪敢来?

    可他今天碰上的是压根没打算谈的魏公公——这三个条件,魏忠贤答应任何一条,回去都是掉脑袋的罪!

    这还谈什么?谈怎么砍自己头吗?

    毫不夸张的说,如今的宣府镇城内人人皆可议和,唯有魏忠贤不可议和……对老魏来说,最好就是把整个宣府镇城全都绑上自己的战车,和虎墩兔汗打到底!

    魏忠贤静静听完,突然“噗”一声笑出来,越笑越响,肩膀直抖,拍着扶手眼泪都快出来了。

    绰尔济脸色微变:“魏公公因何发笑?”

    魏忠贤笑声骤停,脸色瞬间阴沉。他缓缓起身,一步步逼近绰尔济,老眼死盯着对方,声音不高却字字悚人:“咱家笑你……不知死活!”

    他抬手一指城下那片暗红色冰坨子——那是第一波蒙古兵留下的:“虎墩兔汗那杂种刚在咱家城下折了几十条狗命,血还没干,就派你这秃驴来要银子?要粮?还要惩办咱天朝大将?”

    魏忠贤声调猛扬:“你当咱家是谁?!你当这宣府是菜市场吗?!任你讨价还价?!来人,给咱家拿了!”

    绰尔济被这暴怒骇得退半步,脸都白了:“魏公公!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是……”

    “放屁!”魏忠贤一口唾沫啐他脚前,“什么两国?!大元?早他娘亡二百多年了!虎墩兔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咱大明称‘两国’?丧家之犬,流寇头子罢了!”

    他大手一挥,厉喝:“来人!”

    “在!”四名净军力士按刀轰应。

    “把这妖言惑众的秃驴……”魏忠贤手指一点,眼中凶光毕露,“给咱家捆了!绑到西门楼旗杆上!”

    “你敢!”绰尔济吓得魂飞魄散,赶忙尖声嚎叫,“贫僧乃大元国师!持金箭而来!你……你……”

    净军恶虎般扑上,三兩下把他捆成粽子,袈裟扯破,僧帽落地,被军靴一脚踩住。

    “金箭?”魏忠贤弯腰拾起那镶金狼牙箭,掂了掂,嗤笑,“破铜烂铁!”随手一抛,金箭划弧坠下城楼,没入雪中。

    “拖走!”魏忠贤一甩袖。

    绰尔济喇嘛被死狗般拖向西门楼旗杆,嚎叫声在寒风中扭曲:“魏忠贤!你敢杀我!我汗必屠尽宣府!鸡犬不留!佛祖降罪!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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