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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改变贾府的蝴蝶翅膀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侍药悄呵梨汤暖,推拿轻嗅女儿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这……这词!薛宝钗那双沉静如古井的眸子,此刻掀起了滔天巨浪!她自幼饱读诗书,于诗词一道造诣极深,眼光何其毒辣?

    好一幅萧瑟孤寂的秋日图景!“西风”、“黄叶”、“残阳”,寥寥数笔,便将那深沉的、浸透骨髓的孤独与苍凉勾勒得淋漓尽致。

    这意境之深远,笔力之凝练,绝非寻常附庸风雅之辈所能为!尤其是“闭疏窗”的“闭”字,更是神来之笔,将那隔绝外界、独自咀嚼寂寞的情态写得入木三分,带着一种阅尽世情的荒寒与无奈。

    这上阕秋日孤寂,意境萧索的功力,已让她刮目相看,心中震动不已。

    他....他这是站在残阳窗前想着我写下的么?

    下阕陡然一转,笔触细腻旖旎到了极处!

    侍药悄呵梨汤暖,推拿轻嗅女儿香!

    正是他帮自己推拿,喂自己喝梨汤的场景,历历在目!

    他推拿揉按间,肌肤相亲、暗香浮动,自己的娇羞,他的灼热....那张粗糙的大手.....那更多的羞臊的举动含蓄不尽!

    再等到读到最后一句。

    ‘轰’的一声,只觉平地一道惊雷,举目一片空白。

    宝钗那两瓣点得鲜妍的唇,兀自微微启着,失了魂窍一般,将那“当时只道是寻常”七个字儿在舌尖上滚了又滚,嚼了又嚼。

    初时,那低语几不可闻,只唇齿间逸出些微的颤栗,如同上好细瓷被指尖轻轻刮过。

    嚼上两遍后,又仿佛自己心肝五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攥住了,慢悠悠地往外拧那陈年的黄连汁子。

    这哪是什么诗词,这最后一句分明是一把生了绿锈,豁了刀刃的钝剪子!!

    不疾不徐,把糊在旧日心儿上的那层薄纱帐子,硬生生铰开一道口子。

    这一铰,便泄出了多少灯前月下的暖意?多少习以为常的相伴?多少粗茶淡饭、寻常院落,浑不放在心上,由着它一日一日地溜过去。

    待到一朝惊醒,人去楼空,才觉出那“寻常”二字的份量!

    那习惯成自然,浑不以为意的物件,原是镶了金、嵌了玉、裹了十重软绸的宝贝疙瘩!

    偏偏就这么丢了,成了再也捞不起寻不回的水底月镜中花!

    薛宝钗捏着信笺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是在点醒我么?

    那信笺上的字字句句,便如他那一只滚烫的大手,直喇喇探进她心子深处,将那层薄纱似的女儿矜持一把撕掳了去。

    她望着窗外沉沉的暮色,一遍又一遍地低吟着:“当时只道是寻常……当时只道是寻常……”

    谁承想,一个市井里打滚的商贾,笔下竟有这般洞穿肺腑、直抵幽秘的能耐?将她那深藏心窍、连自己也不敢细咂摸的暗昧情思,写得如此大胆却又隐曲!

    “我薛宝钗偏偏不甘心只道这寻常!只能道这寻常!”

    那顶珠翠辉映的轿窗帘“哗啦”一声,被她猛地扯开!

    宝钗半副娇躯探出轿窗,一段粉颈扭转向后,一双杏目,穿透沉沉夜色,死死钉在远处那几点阑珊灯火——清河县已模糊成一片黯淡的影。

    那人儿就在那里!此刻他在干什么?

    可有一丝一毫……如我这般剜心刺骨的念想?

    可曾有一瞬……如我这般魂飞魄散地想着他?!

    心中的酸涩委屈,几乎要冲破那点大家闺秀的体面,她真想不管不顾,将那些在心底烧得滚烫的话,泼风般就此喊将出去!

    让它们乘着这呜咽打滚的秋风,卷过荒野,扑到他的身边,钻进他的耳朵,烫进他的心窝里去!

    想要大声的问出来,你这淫贼这般撩我有何意思?

    没天良的冤家!既这般撩拨我,却为何又撒手不管?!

    心底那点滚烫的痴念,在舌尖上辗转,几乎要破唇而出,恨不得大喊:

    你倒是——快来追我呀!!!你只会写楞个诗词气哭我么?

    你倒是——拿着你的川儿扇,骑着你那青儿马快来追我呀!!

    你若此时此刻真个来追我,我便舍下这个薛家宝姑娘的壳子不顾,和你离了去!!

    做妻也好,做妾也罢,这辈子就放肆这么一回!

    可这呜咽的秋风啊!

    只在她滚烫的脸颊上徒劳地打转,卷起她几缕散乱的青丝,转不去自己身子里,也带不去这番话...

    那清河县的万家灯火越来越远,从来也没有一盏为自己点亮!

    她死死扒着冰冷的窗棂,指甲几乎要掐进那硬木里,丰润的胸脯在紧束的袄子下剧烈起伏,滚烫的泪终于冲破堤防,大颗大颗砸在探出窗沿的手背上。

    等到颓然跌坐回那猩红锦褥,轿帘沉重落下,那泪珠儿早已断了线一般,扑簌簌,停也停不下!

    若自己真个选入宫闱,作了那椒房近侍,从此锁在九重宫阙,日日对着凤藻宫的冷月,陪着金枝玉叶……今生今世,便是碧落黄泉,再难寻见了!

    一念及此,喃喃自语....

    小手儿按在自己如脂似雪的腹部,里头的肌肤,似乎还能感受到那日大手透来的滚烫,灼得心子都在发颤发酥。

    唯有那句“当时只道是寻常”,被她含在舌尖,来来回回,翻来覆去地咀嚼,嚼得满口苦涩,嚼得泪如雨下。

    却不知,这样一个心中装满了人的宝钗,进入了贾府,把那金玉良缘打的稀烂。

    西门大宅里。

    月娘在厨房将晚膳的菜式汤水一一检点吩咐妥帖,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便掸了掸衣襟上的水汽,回到前院来。她正指挥着小厮丫鬟们铺设桌椅、安放杯箸。

    接着便往前头大厅寻去。

    刚踏进门槛,却见西门庆从里头走了出来,身后影影绰绰还跟着个人,低眉垂首,紧跟在西门庆椅后站着。

    月娘心下纳罕,脸上却堆起笑来,走近前问道:“官人回来了。”说话间,眼光便不由自主落在那小女子身上,细细打量起来。

    只见这女子:已显出袅娜风流的身段儿。上身穿着新的青色绫衫儿,下系一条水绿罗裙,虽无甚鲜艳颜色,倒衬得她肌肤格外白腻,真个是腮凝新荔,鼻腻鹅脂。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朱,额心还有一点胭脂痣,一双含愁带怯的秋水眼儿,怯生生垂着,不敢看人。

    通身上下,自有一段天然生成的娇怯风韵,行动间又隐隐透着几分书卷清气,不似那寻常粗使丫头。月娘看着,心中先就起了三分怜惜,七分好感。

    这位是……”月娘对着西门庆,笑盈盈问道。

    西门庆大官人笑道:“这是薛家那霸王送我的一个丫头,名唤香菱。倒是个伶俐的,字儿写得不错。”

    那香菱听得提到自己,慌忙上前两步,对着月娘盈盈下拜,声音细若蚊蚋,带着颤儿:“奴婢香菱,给大娘磕头,大娘万福金安。”

    月娘见她礼数周全仪态福相,一看就是大富人家教过,模样又实在可人疼,通身却透着书卷气,心中更喜,伸手虚扶道:“好个齐整孩子,快起来罢。瞧这通身气派,倒像是诗礼人家小姐出身。”

    香菱眼圈微红,轻声道:“奴婢本姓甄,幼时也曾读过几日诗书...奈何元宵灯会上被人拐了去,从此飘萍般转徙了几处...”说着便用绢子拭了拭眼角。

    月娘听得叹息,转向西门庆,脸上是惯常的温顺柔和,试探着问道:“官人,这丫头看着倒是个好的,又文静。既是薛大爷送的,不如就放在我房里使唤?也省得她没个着落。”

    西门大官人笑道:“我看她识得几个字,是个斯文材料,让她跟着我,在书房里做个‘伴读’罢。闲时也好替我整理整理书卷笔墨。”

    “伴读?”月娘闻言,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滞,眼神里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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