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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3章 心疼他了?

    陆序白没有当场答应。

    哦,原来就算是竺望舒,也没法让他不顾一切啊。

    竺砚秋想起五年前,陆序白第二次跟她告白时,曾在京北渐凉的秋风里对她说:

    “穗穗,我陆序白此生愿意为了你,不顾一切。”

    因为他刚刚救了整个竺家,她信了。

    然后把全身心都付出来爱他。

    可五年过去,她回首过往才发现:这场爱情里,不顾一切的只有她而已。

    在陆序白那里,家族、事业、朋友……什么都可以排在她前面。

    陆序白犹豫了,池陨却不给他机会。

    “贺铮。”他懒声叫道,是送客的意思。

    竺望舒不甘心好不容易见到池陨却一无所获,鼓足勇气到:

    “池总,虽然您在京北举足轻重,但也不能独断专行,替池夫人做决定吧?”

    “说不定,她会很高兴跟我见一面呢?”

    池陨的目光移到她脸上。

    那股莫名的求生欲再次袭来。

    这次是被蟒蛇缠住喉管的斑马。

    她从头到脚都被凉意贯穿,然后听到声充满蔑视和不屑的轻嗤。

    “她不会的。”

    池陨像看小丑一样看着她,“贴心”地把这句话补全,

    “跟你见面,她就不会高兴。”

    -

    陆序白和竺望舒离开没多久,贺铮把竺砚秋的手机送了回来。

    心心念念了一早上的手机拿在手里,竺砚秋却无心打开。

    她想起刚才池陨对陆序白两人漠然到极致的态度。

    阴阳怪气的语气。

    提出让陆序白交出项目的条件。

    以及,她抬头看见的在阳光里的那双眼睛。

    心里乱成一锅粥。

    除了秦若柠,没人对她这么好过。

    秦若柠是因为跟她做了十年的闺蜜。

    池陨呢?

    她想不到理由。

    他们是契约夫妻,但目前看来,双方付出的成本完全不对称。

    池陨今天这几句话,比昨天那四桌山珍海味还让她惊慌。

    池陨在余光里观察了她很久,看她发了这么久的呆,眼里浮现探究的幽光。

    他信步走到门边。

    【门已上锁】

    冰冷的机械音传到耳膜里,竺砚秋才堪堪回神。

    看向池陨的眼睛雾蒙蒙的,让他眸色随之黯了几分。

    “在想什么?”池陨边走近她,边把领带扯松了些。

    竺砚秋低头纠结要不要问出口。

    木调冷香已经罩了下来,把她圈禁得无处可逃。

    “嗯?”

    短短一声,暗含了耐心告罄的警告。

    竺砚秋眼一闭,“你刚才,为什么这么做?”

    她对上池陨的双眼。

    素来淡冷的眼睛,现在闪着几点晶亮的,她看不懂的光。

    她迅速移开眼睛。

    “阿秋说呢?”他反问。

    竺砚秋努力忽视这个亲昵的称呼,耳廓却没出息地迅速灼烧起来。

    她突然发现,在这个距离看池陨叫“阿秋”的口型。

    ……很想在索吻。

    “我不知道,”她大脑更加混乱,语无伦次,“你、你为什么拿陆氏的项目当条件?”

    池陨周身的温度突然降低。

    竺砚秋快速地瞥一眼,心脏就几乎骤停。

    几次近距离接触,她已经发现了,池陨不高兴的时候,眼皮会绷紧,变得很薄。

    看上去矜冷又刻薄。

    就像现在。

    那几点晶亮的光,已经不见了踪影。

    “心疼他了?”

    他突然像条嗅到危机全身直立的蛇,嘶嘶吐着信子。

    啊?!

    竺砚秋脑子一炸,喉咙顿时艰涩,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像有条蛇顺着她的头顶徐徐往下,黏腻冰冷的皮肤紧紧与她的皮肤贴在一起。

    刚才还被阳光填满的办公室,变成了阴暗潮湿的蛇窟。

    池陨低声问:

    “他对你做过什么?”

    “抱了?亲了?”

    “睡了?”

    他冷白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唇:

    “他碰过这里吗?舔过吗?吸过吗?”

    又捏住她莹白一团的耳垂:

    “这里呢?他摸过吗?含过吗?”

    再游移到她的脖颈:

    “这里呢?他……咬过吗?”

    他突然偏过头,毫不犹豫地叼住她脖颈一块脆弱的皮肤。

    “啊!”

    竺砚秋失声叫道,“疼!”

    池陨置若罔闻,把那块薄薄的皮在犬齿间研磨。

    眼里的黑已经浓郁得几乎有了实质。

    她果然还在心疼那个男人。

    他们在一起五年。

    她一直住在他家里,在他的公司上班,朝夕相处。

    这个男人的唇舌、手指都碰过她。

    她忘不掉他。

    只是稍微一想,池陨的心就已经被强烈的嫉妒塞满。

    没关系。

    他有的是时间和手段。

    只要在她身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就不会有人再敢来觊觎。

    池陨加大了齿间的力气。

    竺砚秋嘴里逸出痛苦的呜咽,无措地求饶:“池陨,疼,你松口!”

    “啊——”

    【指纹解锁失败,请稍后再试】

    冰冷的电子机械音猝然响起。

    紧接着又响了两次后,门外的人才停下了动作。

    改为敲门。

    “池陨。”厚沉的中年男声里有丝不悦,“大白天的锁什么门?”

    “开门,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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