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刘据看着底下跪倒一片的大臣。
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和不屑。
“仁义?天和?你们这群只会抱着故纸堆,夸夸其谈的废物。”
“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这个世界的本质是什么吗?”
刘据走到张柬之的面前,一脚,将这个已经年过七旬的老臣踹翻在地。
“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什么狗屁的仁义道德。”
“有的,只是赤裸裸的弱肉强食,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只要我们能赢,只要我们能将整个世界都踩在脚下。”
“那么,我们所做的一切,就都是正义的,我们所说的每一句话,就都是真理。”
“至于那些失败者,谁会在乎他们的哀嚎?”
“他们连存在的痕迹,都将被我们,从这个星球上,彻彻底底地抹去。”
“还万世唾骂?简直可笑,当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们一种声音的时候。”
“谁来骂?谁又敢骂?”
刘据的话,像一把烧红的刀子,狠狠地扎在每个人的心上。
那股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浓烈到化不开的血腥和暴虐。
让整个太极殿的温度,都仿佛瞬间下降到了冰点。
所有人都用一种,惊恐而又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他们不敢相信,这些话,竟然是出自那个,曾经以仁德著称的太子殿下之口。
这一刻,他们仿佛看到了,一个从地狱深渊中,爬出来的真正的魔王。
“来人。”刘据不再理会这些,已经被他吓破了胆的废物。
“将所有,敢于质疑朕决定的人,全都给朕拖出去。”
“革职,下狱,听候发落。”
“朕的帝国里,不需要任何,与朕相悖的声音。”
如狼似虎的禁军,再一次冲了上来。
将那些还在苦苦哀求的文官,一个一个地,像拖死狗一样拖出了大殿。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敢为他们求情。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在这个已经彻底疯狂的皇帝面前。
任何的理智和良知,都是一种,足以致命的奢侈品。
等到大殿再次恢复了安静,刘据缓缓地走回了龙椅。
他看着底下那些,还幸存着的,噤若寒蝉的臣子。
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宋应星,天罚计划,立刻执行。”
“朕,要在半个月之内,看到君士坦丁堡变成一座死城。”
“臣,遵旨。”宋应星平静地应了一声,然后默默地退了下去。
他那张文质彬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仿佛,他即将去做的,不是一件灭绝人性的事情。
而只是,在完成一项,普普通通的科学实验。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刘据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满意的弧度。
这,就是他想要的帝国。
一个,所有人,都像机器一样,精准而高效地,执行他每一个命令的帝国。
一个,没有任何感情,只有绝对理智和绝对服从的帝国。
至于那些,所谓的道德和人性。
不过是,弱者用来束缚强者的,可笑枷锁罢了。
而他,刘据,生来,就是要打碎这一切枷锁的。
他要用自己的双手,去建立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日不落帝国。
半个月后,君士坦丁堡。
这座屹立了千年不倒的雄城,如今,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死亡之城。
城内,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到任何活物。
街道上,堆满了早已腐烂发臭的尸体。
黑色的瘟疫,像一层厚厚的毯子,笼罩在城市的上空。
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
城外,霍渠和他手下的五十万大军,默默地看着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复杂表情。
有恐惧,有恶心,有麻木,但更多的,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对那个远在万里之外的皇帝的狂热崇拜。
他们终于明白,自己追随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那是一个,可以随手,就将一座百万人口的城市,从地图上抹去的神。
或者说,魔。
“将军,我们……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个副将,声音颤抖地问道。
霍渠没有回答他,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份。
刚刚由锦衣卫,通过最快的渠道送来的绝密圣旨,他缓缓地展开了圣旨。
当他看清上面的内容时,他那张一向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了极度震惊的表情。
圣旨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有短短的八个字。
“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而在那八个字的下面,还附着一张,由皇家科学院最新绘制的欧罗巴全图。
以及,一个,足以让任何人,都为之疯狂的庞大计划。
皇帝陛下,要他以君士坦丁堡为起点。
用三年的时间,将整个欧罗巴大陆,所有的国家,所有的民族所有的文明。
彻彻底底地,从这个星球上抹去。
然后,再用五年的时间,将超过一亿的汉人。
移民到这片,已经被彻底净化过的无主之地上。
霍渠道手里的那份圣旨,分量竟比他惯于紧握的刀柄还要沉上千百倍。
圣旨上每一个墨字,都像是淬了剧毒的烙铁,在他的灵魂深处烙下了滚烫的印记。
这哪是什么军令,分明是神魔降下的判决书。
而判决的对象,是欧罗巴大陆上所有与他们不同族类的生灵。
皇帝陛下的意志已然超越了战争。
这是要对一整个地理概念,进行彻底的生物学清理。
他身后的副将们,也全都看见了圣旨上的内容。
营帐内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干,死寂得令人窒息。
每个人的呼吸都像停了,只是死死地盯着霍渠道,眼里是无法言说的震撼。
这些跟随霍渠道于尸山血海中搏杀出来的百战悍将。
从不畏惧死亡,甚至渴望用敌人的鲜血铸就功勋。
但眼前的命令,却让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一种面对无法理解、无法抗拒的绝对力量时,发自本能的战栗。
圣旨上要求他们杀光的,不是一支军队,也不是一个国家。
而是一整个文明,以及承载那个文明的所有血肉之躯。
“将军,这……这怎么可能?”
一位副将终于打破沉默,声音干涩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