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别的方法建立联系?”
    路长远被苏幼绾拉进了房间,檀香的气息便如蛛网般缠绕上来。
    “没有的。”银发少女轻轻的道,随后解开腰间系带,外衣如蜕下的蝶翼滑落在地,再次露出那身青白里衣。
    里衣薄如蝉翼,在灯光下隐约勾勒出肩胛的轮廓,像月下的瓷器泛着冷光。
    她将蒙眼的布放在了鸟笼边,随后歪过头看向路长远。
    如月般皎洁的肌肤出现在了路长远的眼中。
    少女将自己的发盘起,露出纤细后颈,却又停下动作,赤足踩着地板走近,似菩萨度世界般轻盈,脚踝在衣摆下若隐若现。
    “盘起来好还是不盘起来好?”
    盘起来不盘起来有什么区别。
    路长远稍作思考,然后发现自己根本没必要思考。
    “三殿下,这”
    苏幼绾踮起脚,几乎与路长远鼻尖相触,银白的发丝垂落几缕,扫过路长远的手:“抱着我,让我的味道染到你身上。”
    淡淡的檀香味传入鼻腔,路长远的怀中突然多了一具冰凉的身躯,他被那具身躯的凉意惊得微微一颤,隔着薄薄衣料,似抱着一尊活过来的玉雕。
    “其实不穿衣服的效果最好。”少女的声音从肩头传来,平静得像在陈述药理:“肌肤的彻底相亲能大大提升效率。
    路长远莫名的感觉到有一种触动。
    “就像当日,路公子在红鸾祖师的画卷的时候,幼绾就看见路公子的身上有着夏姑娘的命,嗯,很繁杂,所以幼绾知道.”
    银发少女略微动了动,往路长远的怀里拱了一下,随后在路长远的耳边小声:“路公子开了夏姑娘的身子,是吧?”
    路长远感觉自己的体温在被苏幼绾吸走。
    精神也是。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天上的菩萨此刻只穿着月白的里衣在怀里,面无表情却束手就擒。
    路长远低着头,看见少女月白的里衣微微敞开,露出一段精致锁骨的曲线。
    他没时间看太多,而是想着。
    我断念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银发少女将路长远的断念解下,放在了床头。
    路长远想要伸手去摸断念,摸到的却是一只柔软无骨的清冷柔荑。
    苏幼绾的红瞳在这一刻有着极为强的侵略性,仿佛在审视路长远,少女的用手强硬摁着男人的手,随后转过身子,和路长远眼对眼。
    对视是人类不带情欲的亲吻。
    几乎没有人能隐藏自己眼中的情绪。
    苏幼绾仍旧在试探路长远的欲是否是色欲。
    她踮起脚,绷紧腿,轻轻的和路长远脸贴脸,很快,少女薄而凉的唇就贴在了路长远的脸颊上。
    路长远瞳孔猛地收缩。
    他终于意识到之前数次脸颊上湿润的感觉从何而来了。
    “三殿下?”
    “嗯。”
    少女玉白的胳膊完全展露了出来,环绕着路长远的脖颈,琼鼻挺翘,重新与路长远对视着。
    路长远重复了一遍:“三殿下?”
    “嗯。”
    明明是极具欲望的动作,路长远却从苏幼绾的脸上看不见一丝少女的娇羞,仿佛这就是理所应当的行为。
    终归是披上了建立联系的外皮,所以可以做一些不知廉耻的行为,神情冷淡的女菩萨终究任他揽着腰肢。
    但恰恰是这样,就多了几分禁欲之人不知堕落行为却深陷其中,最后彻底被污染的欲念。
    少女的发丝蹭在路长远的衣服上,在没有光的冥国内,似乎被黑暗染上了色,就如同这位太上的女菩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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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妹,这样练剑对吗?”
    “是对的。”
    夏怜雪语气肯定,皱起眉,心想着有种奇怪的感觉。
    公子出事了?
    裘月寒咬着牙,心想着这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但师妹好不容易教自己练剑可不管怎么说,将剑虚悬,以剑尖轻引云气流转,裁出一段形状完美,纹路清晰的云锦,且在一炷香内凝而不散也有点太过分了!
    裘月寒咬着牙,对着天空出剑,截取了一段云下来,可转眼那段云就被锋利的剑震碎。
    什么啊。
    怎么这么难。
    真有人能在五境的时候做到这样吗?
    裘月寒正准备找自己的师妹,却发现自己的师妹已经悠悠然的走到了凉亭,古朴的凉亭中已有人等着了。
    她红唇泛起,却也只能将话咽下去。
    夏怜雪走进了凉亭,姜嫁衣一如既往的给她推来一杯茶水。
    “你这样骗她真的没问题吗?那云分明是你用时间道停在剑上的。”
    红衣剑仙淡淡的道。
    夏怜雪展颜一笑:“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
    姜嫁衣还真不打算和裘月寒说:“可若是她真的练成了,又该如何?”
    “练成了不是更好。”
    温柔仙子笑得柔和。
    若是真给她的师姐练成了,这世界上就要多一个极为恐怖的剑仙了。
    想想倒也不错。
    反正魔纹打在师姐的身上,日后公子手里就多了一把剑。
    夏怜雪在心底想着。
    既然师姐你不想摆脱魔纹,那以后就别想摆脱了!
    凤仙珑的女儿,又是自己恢复记忆之前一直羡慕的对象,给自己端茶送水,还得谢谢自己。
    一想到这里,夏怜雪竟然有些淡淡的笑意。
    姜嫁衣摆了摆手,将手中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些栗子糕:“山下的凡人做的,应该味道不错。”
    夏怜雪拿起一块儿塞入嘴中,微微眯起了眼。
    她陡然问:“公子喜欢吃清汤素面,你有什么头绪吗?”
    姜嫁衣摇了摇头:“你得去问她,我与门主,其实并不太熟悉。”
    红衣剑仙看向山巅,说的自然是道法门主。
    夏怜雪与裘月寒已经在此地待了许久,可是道法门主真就一次都没来看过。
    “与我说说长安道人的事情吧。”
    白裙小仙子证道瑶光的时候,长安道人已经飞升了,天下正大乱着,她对长安道人的印象仅限于,很强,强的离谱。
    再就没有了。
    可如今既然那成了自己的相公,多少是要了解一些的。
    比如长安道人喜欢吃什么,又有什么癖好,平日什么时辰要做什么,夏怜雪都是要知道的。
    可姜嫁衣只是摇摇头。
    “长安门主,是太上。”
    “什么意思?”
    姜嫁衣叹了口气:“你与长安门主是一个时代的人,你们那时候修仙界应该很乱,乱世最容易出太上之人。”
    夏怜雪还是没能领会姜嫁衣的意思。
    “所以门主一路修来,所见之景皆为人吃人,我不知门主经历了什么,但我却是知道,在门主最后的那一段时间里,他在尝试,对天出剑。”
    “可这和太上有什么关系?”
    姜嫁衣轻轻的道:“天道无情,大公无私,太上也无情,淡然看人间,太上,是天道的专属。”
    夏怜雪怔愣出神,风吹起了她的发丝,带起了丝丝寒的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