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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非得这时候拆台,这不是找打吗不是?

    元歧来了?埋头干活的周宝祥听罢,一个激灵转过头看去。

    可不就是元歧,那拿着篮子的娃可不就是他家元歧?

    一瞬间的惊讶过后,周宝祥急忙忙的迎过去,接过周元歧手里沉甸甸的篮子。

    “这时候你咋来了?不是叫你在家里静养吗?你这身子好不容易才好转了些,别到时候被外头的冷风一吹就又倒下了。”

    “眼瞅着这日子一天接着一天的过,没几天也就过年了,这年一过,离你会解试的日子可就不远了,你之前不是说,等日子一到,就到镇上和范家的少爷一块学六艺吗?你这身子要是不养好,还学个啥六艺?”

    “你这样,不是让我和你娘,还有春喜为你担心吗?”

    周宝祥没管周元歧到地里有什么目的,接过篮子,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说。

    周元歧被说的一愣,然后冲着他笑了笑。

    笑?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笑的出来?

    周宝祥看到他脸上那抹笑,喉头一梗,他好说歹说,偏这这孩子自己还不当回事,真是愁死人了!

    虽说他家元歧从小就是个省心孩子,做事情也是个有成算的,可再怎么有成算,在他们跟前也还只是个孩子啊。

    甭管他多大,多有本事,就算现在七老八十了,也只是个孩子。

    看着自个儿的孩子缺心眼似的,笑的没心没肺,周宝祥简直就无奈。

    哎,他叹了口气,还想再说几句。

    “啪”

    下一秒,一道巴掌带着风就甩到了周守义手上。

    巴掌挨过的地方就像是被老鼠夹夹过似的,周宝祥疼的嘶呼了一声,眉毛眼睛都皱成了一团。

    “嘶——”手腕处的疼痛席卷到全身的同时,周宝祥倒抽了一口凉气。

    光是听着声音,杨春喜都觉得疼。

    见状她咬紧了腮帮子,不着声色的往后退了两步,生怕自己也挨了王绣花的毒掌。

    受不住,实在是受不住。

    看着宝祥叔手腕上红了一大片,杨春喜在心里默默的为他点了一根蜡,她祝他好运。

    也许是杨春喜的祈祷真的起了作用,王绣花真的没再使出自己的毒掌,而改成了翻白眼。

    光这一会儿的功夫,周宝祥就被眼刀子刮了十七八次,杨春喜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欲哭无泪四个字。

    “咱家元歧好容易好多了,敬点孝心来给我们几个送饭,原本是件好事,可你倒好,上下嘴皮子一张,叭叭叭的说个不停了,还有完没完了?”

    王绣花左手叉腰,右手提起周宝祥的耳朵怒斥道。

    好容易元歧身子好了,不过就是送个饭罢了,身子还能更坏了?

    没看见元歧那副满面红光的状态吗?这分明就是越来越好了啊。

    老头子就是拎不清事,孩子就是想尽尽孝心,非得这时候拆台,这不是找打吗不是?

    王绣花眼底冒着火星子,周宝祥见状讷讷地舔了舔嘴皮子,没敢再说话。

    他欲言又止的看了眼站在一旁跟个没事人似的周元歧,最终摇头叹了口气。

    唉~

    这声唉落到王绣花的耳朵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她狠狠地瞪了周宝祥一眼,然后凑到他跟前,屁股一挤,直接把他怼到了一旁。

    周宝祥踉跄了几步,十分受伤,“……”

    杨春喜看着好笑,噗嗤一下笑出声,宝祥叔那副我是谁,这在哪儿的表情实在是太好笑了。

    哈哈哈哈,杨春喜笑着,眼角眉梢都带着弯弯的弧度。

    半天的田间劳作所带来的疲惫似乎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一时间周围回荡着周家四口人的说说笑笑,一派其乐融融。

    只是此周家,不是彼周家,周宝祥家的周家人笑的开心,周守义家的周家人却愁的嘴里都流苦水。

    田永娣坐在炕前,看着自家炕洞底下没几根的柴火,愁的直冒眼泪。

    “他爹,你这成天的不着家,家里的柴火眼瞅着就要见底了,你给想想法子去整点回来啊。”

    看着炕洞底下明明灭灭的火星子,田永娣叹了口气。

    “啪嗒”一声,周守义一把把手里的烟杆子甩到炕桌上,“这她娘的还用你说?我看不见?”

    他虎着脸吼道,吼的田永娣缩了缩脖子,没再说话。

    “你个老娘们成天到晚的没事干,有这功夫叫我去砍柴,还不如自个儿去砍点柴回来烧。”

    “我可告诉你了,我这身子前些日子被孙金梅那个贱货给打坏了,还得养上好些日子才能好,还让我干活?你是巴不得你男人死,再找个第二春是吗?”

    “你个娘们就是毒,难怪都说最毒妇人心,我他娘的伤没养好,还想让我去整柴整钱?你他娘的也说的出来?”

    周守义噼里啪啦一顿话说的田永娣白了脸,她脸色发白,嘴唇嗫喏着。

    当初打完架后,她请大夫来看了,大夫说,周守义那都是皮外伤,养上几日就好了。

    为了给他养伤,他们一家子把自己嘴里的吃食省下来给周守义吃,为的就是让这个家里唯一的成年壮劳力能好起来。

    可……可这都五六天了,眼瞅着周守义脸上的气色越来越红润,甚至都能和村里的王二麻子那几个不着四六的人吹牛吃酒,却还不愿意干活。

    田永娣实在是撑不住了,这才张了口。

    可……可周守义这态度,着实让田永娣哑火,咋别人的男人都顾着一家老小的死活,偏她家的男人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

    哎,田永娣看着炕上排排坐的几个娃娃,心底苦涩。

    一股酸涩感在眼底翻涌,豆大般的眼泪顺着田永娣的脸颊滑落,周守义见状,眼底划过了一丝厌烦。

    “去去去去,成天的就知道哭,哭哭哭,你也不嫌晦气,你要哭,就滚一边哭去,别在我跟前哭,看着烦人。”

    周守义又拾起了烟杆子,抬眼看见田永娣哭个没完,厌烦地摆摆手。

    那副十分嫌弃的眼神落在狗蛋的眼底就像是一道火星子,瞬间点燃了他眼底的怒火,他攥了攥拳,死命压制住心底那股想干架的冲动。

    就在屋内即将上演父慈子孝的场景时,一双绵软的小手突地牵住了他。

    狗蛋低头,是小妹。

    小妹被家里沉重的氛围吓得不知所措,她战战兢兢的伸出自己的小手,握住了狗蛋那双被寒风冻的满是冻疮的手。

    炙热的温度从掌心传来,狗蛋一愣,他抿了抿唇,反手握住小妹的手。

    望着炕上吞云吐雾的周守义,他的眼底划过一丝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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