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又问,“你能干过他不?”
罗屹摇摇头,“不好说,没正儿八经交过手。你应该也知道,到了我们这个境界,同阶之间非必要是不会搏命一战的。”
“那你估计一下,你俩要是搏命一战的话,谁能赢?”
罗屹还真就认真的想了想,最后笃定的说道:“应该是我,最起码我还能经常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干点活儿,那个老家伙却已在樊楼糗了十几年,一静一动高下立判。”
“那你能秒杀那个雷千绝吗?”
“呵呵!能赢就不错了,怎么可能秒杀。话说回来,同阶内一般情况下实力都大差不差,根本不可能出现秒杀的情况!”
“所以啊……!”
高阳耸耸肩道:
“我说崔家误你么!这么重要的信息他们都不告诉你就让你来我家剁我手?”
“这个特么是跟你有仇吧?”
“刚刚那位叫金宝儿,之前是樊楼的带班妈妈,不知道你见没见过,反正现在是我夫人的侍女了。没听她说吗,我夫人一脚就把那个雷千绝踹墙里头了,嵌的那叫一个瓷实,抠都不好往外抠的那种。”
“你说就这种情况下让你这水平的来我家剁两只手那不是闹呢么!”
“就算我乖乖让你剁,我夫人那儿也不能同意啊,她不得把你也一脚卷墙里去啊?”
此刻罗屹的额头上已经见汗了,油光锃亮的老脸上也失去了之前的从容与淡定。倒不是因为他信了高阳的话,而是因为他认出了金宝儿。毕竟这个堪比万金油般的樊楼场控能出现在这里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相公你找我?”
一道银铃般的嗓音随着画剑一同闯进正堂。
高阳招手,“来来来,四儿啊!出大事了,你相公我和你们大当家的被人买凶了。”
“啥?“
画剑闻言差点笑出声。
“居然有人买凶你俩?这得彪成啥样!不对,应该说接这活儿的人得彪成啥样!接活儿前不做背调吗?一看这组织就不正规,八成是个草台班子。”
高阳也笑了,看向罗屹说道:“看到没,我家四儿都说你们是个草台班子!说你们彪一点都不屈得慌 ,接活儿前就不能做个背调,那么大一个组织还差这点经费了。”
“靠!”
画剑扶额,
“这老头就是来干活儿的啊?我瞅你俩气氛处的这么和谐还以为他是来给你通风报信的呢!”
高阳点头,
“本来我们之间聊得也还算和谐,只打算剁我和童童一人一只手。”
“结果我用银子撬出谁是幕后委托人后就特么的不和谐了,这老家伙为了掩盖他破坏行规这一事实居然要杀人灭口。”
此刻罗屹脸上的表情比吃了一只死苍蝇还难看,心道自己好歹也是个武道宗师,无论去哪,人家都是一口一个罗仙师的叫着,甚至只要他点头,跪下喊爹的都得乌央乌央的。
结果这家人可倒好,张嘴老头儿闭嘴老家伙的,看他的眼神儿就像看个物件似的,完全没有一丢丢的尊重与惧怕。
罗屹有心想暴起结束眼前这一切,但还不敢。
身为宗师境强者,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一股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的滔天杀意一直在牢牢的锁定着他,但凡敢有异动,怕不是瞬间就得身死道消。
“我去,相公!你找我来不会是想让我帮你做了这老头吧?”
画剑双手叉腰表示很不满。
“我这刚换的一身儿新衣服,连头发都是新弄的,这一动手不又乱套了。”
“瞅这老头儿的避气方式估计应该是个宗师吧?”
“我现在这水平好像做不到一招秒杀他,这要打起来指不定得多少回合呢,那我这一身岂不都白捯饬了吗?”
“一会儿我们还要出去逛街,晚上还要包一艘画舫夜游秦淮河,我总不能邋里邋遢的去吧,多没面啊!”
“你让琴老大来归楞他呗,也就是一两下的事儿,简单高效还省时省力,多好!”
高阳闻言脸呱嗒一下就撂下来了,
“画小四儿,我是不是给你点儿笑脸了?”
“我为啥找你来你心里没个逼数吗,你自己现在啥水平自己不知道啊?”
“之前你们几个水平差不多是一般齐的,现在可好,你都快让她们仨给甩飞边子了,还特么舔个脸寻思玩儿呢!”
“这老家伙水平虽然没你高,但你要弄死他他肯定会跟你玩命的,一来一回间差距也就没那么大了。带他去城外,找个没人的地方和他正儿八经的打一场,好好巩固巩固你的境界。”
话落,不待赌气囊塞的画剑表态,高阳又对罗屹说道:
“按说从你对我动杀心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是个死人了!不过我这人心善,尤其还喜欢废物利用。所以决定给你一次机会,消停的、别起幺蛾子,出城跟俺家小四儿打一架,你搏命的那种。不用你胜她,只要你能从她手里跑了,那今天这事儿就算翻篇了,我保证不会再找你的麻烦,明白?”
罗屹脸色阴的都能滴出水来,就这一会儿的工夫他都已经有好几次想破罐子破摔了。
无他,太他妈欺负人了!
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可这俩小崽子倒好,居然在精神层面上反复的鞭笞他,羞辱他。要不是舍不得这滚滚红尘,老子早特么……!
“唉……!少侠啊,冤家宜解不宜结,你这又是何必呢?”
罗屹怂的那叫一个当机立断。
“这样,这些银票我退给你,额外我再把这趟酬劳也都给你,你滋当我今天没来过,这篇儿咱就揭过如何?”
“而且你要知道,我这可不是出来干私活,是正儿八经接到组织派单才过来的。所以一旦我出事儿,你觉得天罗地网会放过你吗?不对,应该是会放过你们一家吗?”
“年轻人千万不要把路走窄了,记住,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强者生存法则。差不多见好就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