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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客栈潜伏,获取重要信息

    第368章:客栈潜伏,获取重要信息

    萧景珩站在院子里,扫帚声还在响。他没动,眼睛盯着那扇铁门。三步远,红光刚才还一闪一闪,现在没了。他知道,里面的人察觉了什么。

    他抬起脚,又放下。不能急。现在回头,显得更可疑。

    “客官,晒太阳呢?”扫地的伙计抬头看他,笑了一下。

    “嗯。”萧景珩也笑,“这院子挺干净。”

    “天天扫。”伙计继续划拉扫帚,“我们掌柜讲究。”

    萧景珩点点头,转身往杂物堆走。一堆破木箱、旧箩筐,还有半截断绳子。他蹲下,假装翻东西,耳朵却听着铁门方向。

    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摸了摸袖子里的铁丝。这玩意儿是进城前顺的,细长,一头磨尖。开锁够用。

    可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

    他站起来,拍拍手,朝房间走。路过窗边时,抬眼看了下。阿箬在里头躺着,脸冲墙,呼吸平稳。她没睡,她在听。

    推门进去,他把门关上,没出声。走到床边,低声说:“红光灭了。”

    阿箬翻身坐起,压低嗓音:“他们知道有人靠近?”

    “不一定。”他说,“可能是到了某个节点,要关灯。”

    “跟山庄那次一样?”

    “差不多。”他点头,“但这次更小心。”

    阿箬伸手摸自己锁骨下的印记。青色的,比昨天深了一点。她没说话,把衣领拉好。

    萧景珩从包袱里拿出药瓶,倒出一粒放在桌上。“含着,别咽。”

    她拿起来放嘴里,苦得皱眉。

    “忍着。”他说,“等事成了,我请你吃糖葫芦。”

    “你上次说请我喝酒,结果喝的是馊米汤。”

    “那次是意外!”

    “你还当掉我的裤腰带换赌资。”

    “那是战略投资!懂不懂?”

    阿箬翻白眼,“你现在打算怎么探?硬闯?”

    “当然不。”他摇头,“今晚才动手。白天只是看看。”

    “那你刚才干嘛往铁门走?”

    “测试反应。”他指窗外,“红光一灭,说明他们有警戒机制。只要有人靠近特定范围,里面就变状态。这叫——自动防御。”

    “你说啥?”

    “就是……像狗看门,人一来就叫。”

    “哦。”阿箬明白了,“那你就是故意去晃的?”

    “对。”他笑,“我就是那只逗狗的猴子。”

    阿箬忍不住笑出声,赶紧捂嘴。

    萧景珩走到门边,拉开条缝往外看。伙计已经不在院子了。地上扫帚印整齐,没人走动。

    “掌柜有鬼。”他说。

    “怎么?”

    “他送药来,不说治什么病,只说‘都治不了这种怪病’。他是真知道,还是猜的?”

    “你觉得呢?”

    “我觉得……他知道。”他声音沉下来,“他知道你中的是什么毒,也知道青鳞草的作用。不然不会特意送药试探。”

    “那他是不是组织的人?”

    “不一定。”萧景珩摇头,“可能只是拿钱办事。但不管怎样,他现在对我们起疑了。”

    “所以咱们得更快拿到证据。”

    “没错。”他走到墙边,用手背贴上去。凉的,还能感觉到轻微震动。

    “你在听什么?”

    “结构。”他说,“这墙后面不是空的。震动频率不对,像是有炉子或者机器在运转。”

    “啥机器?”

    “不知道。”他摇头,“但肯定不是烧水做饭用的。”

    阿箬下床,走到另一面墙,也贴手上去。“这边也有。”

    “整个地下都在动。”他说,“他们在做实验。而且不止一次两次,是长期运行。”

    “跟山庄连着?”

    “很可能。”他点头,“一个负责仪式,一个负责准备材料。安泰客栈是中转站,也是加工厂。”

    “那玉匣里的青鳞草……”

    “已经被处理过。”他说,“他们加了别的东西进去,让它更容易引发混乱。”

    阿箬忽然想起什么,“那天老郎中说,月晦之夜点火能引乱。还有三天。”

    “时间刚好。”他冷笑,“主上亲临,三更启阵,他们要在城里动手。”

    “可这里是客栈,人来人往,怎么搞仪式?”

    “谁说仪式一定要大张旗鼓?”他反问,“你见过蚂蚁搬家吗?看着乱,其实每一只都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他们也是这样。一步步来,不动声色。”

    阿箬沉默了一会儿,“所以我们得先找到开关。”

    “开关?”

    “就是让一切停下来的东西。”她说,“比如那个炉子,或者控制红光的机关。”

    “聪明。”他笑了,“那你负责想开关,我负责找路。”

    “你怎么找?”

    “晚上溜过去。”他说,“趁他们交接班,或者换岗。”

    “要是被抓?”

    “那就说我梦游。”他耸肩,“我可是京城第一纨绔,干过更离谱的事。”

    “比如?”

    “比如在皇帝早朝时骑马进宫门。”

    “真的?”

    “假的。”他笑,“但我可以说是真的。”

    阿箬摇头,“你这张嘴,迟早把自己说进大牢。”

    “牢我都住过三回了。”他摆手,“没事。”

    两人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门口。

    萧景珩立刻坐到桌边,拿起茶杯假装喝茶。阿箬躺回床上,闭眼装睡。

    门被推开。

    掌柜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铜钥匙。

    “客官。”他开口,“刚才打扫的伙计说你在这堆破烂里翻了半天?”

    “啊?”萧景珩抬头,“哦,我妹妹小时候丢了个香包,说是落在路上了。我想着万一捡到的扔这儿了,就来找找。”

    “香包?”掌柜眼神不动,“什么样的?”

    “红色的,绣了个小兔子。”

    掌柜没说话,盯着他看了几秒。

    “没找到。”萧景珩叹气,“估计是被人捡走了。”

    掌柜终于点头,“以后想找东西,跟我说一声。别乱碰杂物,有些是贵重货。”

    “明白明白。”萧景珩赔笑,“下次一定先问您。”

    掌柜把钥匙放在桌上,“这是后院库房的。你要再想找,让伙计带你去。”

    “谢谢掌柜。”他拿起来看了看,“您真是好人。”

    掌柜笑了笑,没说话,转身走了。

    门关上。

    萧景珩立刻起身,走到门边听动静。脚步声走远了。

    他低头看钥匙。黄铜的,齿痕复杂。

    “这不是普通库房钥匙。”他说。

    “为什么?”

    “你看这个缺口。”他指着一处凹槽,“这种设计是用来防复制的。一般只有重要地方才用。”

    “你是说……地下密室?”

    “很有可能。”他把钥匙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他给我这把,是试探,还是引我上钩?”

    “两种都有。”阿箬坐起来,“他知道你在查,所以给你个机会犯错。”

    “高明。”他点头,“那我就犯给他看。”

    “你真要去?”

    “当然。”他笑,“我不但要去,还要让他觉得我很蠢。”

    “怎么演?”

    “晚上。”他说,“我拿着这把钥匙,光明正大去开后门。要是有人拦我,我就说找*妹妹的香包。”

    “然后呢?”

    “然后我就被抓住。”他笑,“他们搜我身,发现铁丝,把我关起来。”

    “你疯了?”

    “这样才能进地下室。”他说,“只要他们把我押进去,我就能看到里面什么样。”

    “可你出不来怎么办?”

    “我会留后路。”他从怀里掏出一小块蜡,“我早就做了钥匙模子。刚才摸到的。”

    阿箬愣住,“你什么时候干的?”

    “他递钥匙给我那会儿。”他笑,“一手接,一手捏,熟练得很。”

    阿箬看着他,忽然说:“你根本不是什么纨绔吧?”

    “我是。”他正色道,“京城第一纨绔,骗女人心,骗酒喝,骗钱花,样样精通。”

    “那你现在是在骗谁?”

    “骗命。”他收起笑容,“骗一条活路。”

    外头天色渐暗,夕阳照进窗子。萧景珩走到桌边,把钥匙放下。

    “等天黑。”他说,“他们要交接班,是最松懈的时候。”

    “我跟你一起。”

    “不行。”他摇头,“你留在上面。我要是没回来,你就带着玉匣走。”

    “我不走。”

    “听话。”他看着她,“你是线索,不是棋子。你活着,才有翻盘的机会。”

    阿箬咬唇,不说话。

    萧景珩拿起茶杯,喝了口冷茶。

    “你知道吗?”他忽然笑,“我穿过来第一天,就想逃。”

    “逃?”

    “我不想卷进来。”他说,“什么皇子世子,什么权谋天下,我只想找个地方种地。”

    “后来呢?”

    “后来我发现。”他放下杯子,“这个世界,不让你逃。”

    “所以你开始装傻?”

    “对。”他笑,“装疯卖傻,才能活得久。”

    “那你现在还装吗?”

    “一直装。”他看向铁门,“直到他们相信,我真的只是个废物。”

    外头传来敲钟声。一下,两下。

    伙计开始点灯。

    萧景珩站起身,整了整衣服。

    “快了。”他说,“他们要换岗了。”

    他从袖子里取出铁丝,藏进掌心。

    “记住。”他回头,“我要是被抓,别救我。等信号。”

    “什么信号?”

    “如果我咳嗽三声。”他说,“就是安全。两声,就是危险。”

    “要是不咳呢?”

    “那就说明。”他笑,“我已经变成粽子了。”

    “啥粽子?”

    “被绑成一团的那种。”

    阿箬瞪他,“这时候你还开玩笑?”

    “不开玩笑怎么活?”他拉开门,走出去。

    院子里没人。

    他朝着后院走,脚步不快不慢。

    钥匙在他手里晃着。

    十步,九步,八步……

    他听见身后有动静。

    回头一看,扫地的伙计站在廊下,手里的扫帚停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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