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妇河的河水在城市灯火的映照下波光粼粼;爽爽的晚风带着河水的腥香和湿润扑在两人的脸上;
垂柳也在晚风中摇曳着柔姿,卖弄着自己的风情,平添了一种浪漫的情调。
路上的车辆在来回穿梭,灯光闪耀着。
路两旁的楼宇,在夜晚霓虹灯的照耀下,美轮美奂,甚是奇伟。
“争华,你什么时候回部队呢?”艳红倚在争华的肩头上,望着他的脸喃喃地问。
“过几天我就想回去啦。”争华附在她耳边轻声说。
“你的假期不是半个月吗,怎么这么快就回部队呢?”艳红问他。
“回去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要安装烤箱,还要看看入学通知书来了没有?如果来了,要办理上学的各种手续。”争华说。
“我妈想让你到我家吃顿饭,你回来这么些天啦,还没到我家去呢。”艳红说。
“我妈也催我到你家去玩,你给阿姨说,我回部队前一定到你家去一趟。到时候,我向你爸、妈道个歉。”
“道歉管什么用啊?才不稀罕呢!”艳红嗔怪地说。
“那我只能立功赎罪啦,到你家后多帮着干点活。”争华笑着说。
“我们家没活让你干,更没有你立功赎罪的机会。”艳红笑着说。
“那我可没招啦!”争华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有办法。”艳红笑着说,“你不是想立功赎罪嘛,这个简单,我教你个办法,待会咱俩回家的时候,你背着我回家,就算你立功赎罪啦!我可以给你个一等功的嘉奖。”
“可以啊!不过,背到半道上,我如果实在背不动你的时候,我有可能把你仍到孝妇河里去喂鱼去,怎么样?”争华说完笑了起来。
“讨厌,你真坏……”艳红挥手要打他,争华抓住了她的手。
两人的目光碰在了一起,艳红飞红了脸,羞涩地低下了头。
争华把艳红那双柔软光滑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掌里抚摸着,然后低头轻轻地吻着。
艳红没把自己的双手抽走,默默地让争华抚摸、亲吻。她在静静地感受这种令人心醉的温情。
两人就这样默默无言地呆着……
过了会,艳红抬起头来,轻声地问:“争华,我想问你句话,你要如实回答我。”
“好吧,你说吧!”
“你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啦,我不喜欢你,能跟你在一起吗?”
“那你爱我吗?”
争华没想到她会大胆地问他这个问题,他有点措手不及,可是当他的目光和艳红那含情脉脉的目光相碰的时候,他郑重地点点头:“我也爱你。”
“争华,你没骗我吧?”
“当然,我没骗你。”
艳红听了这句话,突然把头埋在他怀里抽泣了起来。
争华动情地摩挲着她那细密、柔软,散发着少女特有芳香的头发,安慰说:“艳红别哭啦,我以后会好好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的,原谅我吧!”
“我才不信呢。”艳红抬起头来用手帕擦去了脸上的泪迹。
“我可以向天发誓,我骗你是小狗。”争华伏在艳红的耳边轻声说。
艳红听了这话,突然忘情地抬起头来,用热烈,渴望的目光注视着争华。
两人近在咫尺地对视着,争华感到艳红的胸脯在急剧地起伏,那充满女性馨香的气息喷在他的上,浸入了他的心脾,他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诱惑和冲动,陶醉和燥热。
于是,他闭上眼睛,义无反顾地张开自己有力的臂膀把艳红拥入怀中……
两人吻累了,艳红把头埋在争华的怀里喃喃地说:“你这次回部队,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呢?”
争华抚摸着她的手指说:“我如果能考上大学的话,我们春节就又能见面啦!”
“到春节还有四,五个月呢,时间太长啦,我等不及。”
“咱们可以通信呀。”争华说。
“你倒想通信啦,我还不愿意通了呢。”艳红嗔怪地说。
“放心吧艳红,我以后不再自卑啦,请你看我的行动吧。”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要食言你可是小狗啊。”
“我要食言,我是小狗。”
艳红羞涩,幸福地笑啦,俩人又情不自禁地拥抱在……
“争华,我想问你句话,你可别生气,也许是我多心啦。”吻罢,艳红说。
“问吧!”
“你爱琼丽吗?”
“这……”争华不知如何回答。
“这什么呀,爱就爱,不爱就不爱呗!”
“我说不清楚。”
“看来你是喜欢她啦?”
“只能说,她的冰清玉洁和她那种坚强执箸的精神让我敬佩!”
“敬佩是喜欢的前提,她有对象吗?”
“没有。”
“她爱你吗?”
“我不知道。”
“你没注意过她的眼神吗?”
“注意过,但从眼神里能看出什么呢?”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姑娘的喜怒哀乐都是通过眼神传递的;爱情的秘密也全部藏在里面。”
“这我不知道。”
“那你回部队后再注意观察一下。”艳红轻柔地对争华说。
“反正我感觉琼丽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争华说。
“特别在哪里呢?”艳红问。
“我说不清楚,反正,她与一般的女孩子不太一样。她很优秀、很大气、很含蓄、也很善良、很心细……”
“这也许就是你喜欢她的原因吧?”
“我想是这样的。”
“她一定长得很漂亮吧?”
“是啊,她确实长得很漂亮,方方正正的脸庞,美丽的大眼睛,浓密的头发,圆润的脖颈,匀称的身材。特别是她看人的眼神很温暖,让你感觉很舒畅。”
“你说她在军人服务社上班,她没就业吗?”
“她身体不好,爸爸在一次飞行事故中牺牲后,部队照顾她在军人服务社就业了。”
“她有什么病啊?”
“经常贫血,发烧、流鼻血、身上不小心碰一下就起一块紫斑。一直没有查出来是什么病来。”
“她这病会不会很重呢?”艳红关切地问。
“可能就是一般的贫血而已。”争华说。
“我感觉她的病不是贫血那样简单。”艳红轻轻地摇摇头。
“你有什么根据吗?”争华望着她。
“我们大学有个校友,也是个女孩子,考上大学以后整天无精打采的,脸色苍白,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她也跟同学说自己是贫血,吃点补血的药就好了,结果,有次上体育课,她一下晕倒了,送到医院一检查,你猜是什么病?”
“什么病啊?”
“白血病,已经到了晚期,结果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月就去世啦。”艳红沉痛地说。
“你怀疑琼丽也得了这种病?”争华表情复杂地问。
“我只是感觉,琼丽的一些症状跟我这个校友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所以,琼丽应该早到大医院检查检查,如果不是这种病的话,就放心啦。”
“我感觉琼丽不是白血症,是重度贫血的可能性大。”
“但愿不是这种病。但是,很多事情是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艳红担心地说。
“艳红,我敢跟你打赌,琼丽绝对不是白血症。”
“争华,最近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一直没敢告诉你。”
“你做的什么梦呢?”
“我不想说。”
“说说吧,仅仅是个梦而已。”
“这个梦我感觉很真实。”
“到底是个什么梦呢?”
“我梦见琼丽死了。”艳红用缓重的语气说。
“哈哈哈……你相信梦吗?”
“我不相信梦,但是,这个梦是那样真切。”
“你梦见琼丽怎么死的?”
“白血症,她是在北京的大医院去世的。”
“梦境都是相反的,所以说,你梦见琼丽死了,其实她没死,还好好地活着呢。”
“争华,我做的这个梦非常奇怪,不但梦见琼丽死了,还梦见琼丽的灵魂飘到了一个空间去了……”
“走吧艳红,你又不认识她,怎么能梦见她呢?我感觉有点奇怪,你也太迷信迷啦!”争华站起身来说。
“我虽然不认识她,但是,我感觉梦见的就是她。”艳红也站起身来说。
“好吧,我相信你,琼丽死了,她的灵魂又飞到了另一个空间啦!那咱们回去吧。来,我背着你回去,我要立功赎罪啊!”
“我自己走,我才不让你背呢,我怕你把我扔到河里去喂鱼。”
“我是说这玩的。”
“说着玩,我也不让你背,你要真起来坏心,把我仍到孝妇河里喂鱼怎么办?”艳红笑啦。
“我也会跟你一块跳进去的。”争华也笑了。
这天晚上,争华也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境,梦见琼丽来这里找他:“争华,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吻了艳红,而一直没吻过我?”
“你怎么知道的?”争华很纳闷。
“我都看见了,看的清清楚楚,我对你那么好,你也对我那么好,你为什么没有吻过我呢?说话啊?”琼丽瞪着眼睛怒视他。
“你听我解释琼丽,我尽管跟艳红接吻了,但是我最爱的是你啊!”争华替自己辩解着。
“哼,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琼里说完扭头走了。
争华忙跟出去,结果看见琼丽飞上了天空。像一只鸟儿那样飞走了。
这时候,争华的梦就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