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老老实实答:“睡衣。”
“让你什么都不许穿,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裴斯越明显不满的语气。
姜白撇嘴:“我不喜欢真空。”
“你不喜欢?”裴斯越轻声笑了一下,修长的手指掐住姜白的下颌,略用了几分力道。
他居高临下,带着绝对的上位者气场,高高在上地睨着她,“在我这里,【你不喜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
姜白紧抿紧着唇,心中难堪到了极点。
裴斯越松开手,言简意赅吩咐:“脱了。”
姜白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将被子罩在身上。
在里面拱了一会儿,她微带着几分恼意,将睡衣从被子里甩出来:“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来睡我?”
裴斯越见着被甩出来的睡衣,脸色缓了缓。
他钻进被窝,长臂拥着姜白,大掌肆无忌惮地缓缓享受着。
略带几分粗粝的指腹,带起姜白一阵阵不可控的轻颤。
裴斯越很满意姜白的反应。
他下颌贴着姜白的头顶,呼吸渐渐炙热,“我是很讨厌你,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现在的关系。”
姜白的双手紧紧攥住被单。
她实在是理解不了裴斯越的脑回路。
抽出最后一分理智,她艰难询问:“那你可以给我一个期限吗?我们这样的关系,要保持多久?”
裴斯越略顿了一下。
他的确没想过,结束的问题。
又或许,他也从来就没打算过要结束。
“怎么,这才过去一天,你就忍受不了了?”裴斯越含笑询问,“你的诚意呢?”
“我们的关系是不健康的!”姜白大声提醒,转而又哀求起来,“裴斯越,你满意了,就放过我吧,好不好?”
裴斯越闻言,极轻地笑了一声,暗中掐了一把她的小腹,在她耳边缓缓说:“Alan,要有契约精神。
“只要我还没有彻底腻了你,你就没资格跟我提【放过你】,知道吗?”
姜白被掐得忍不住颤了一下,眼神充斥着悲哀与绝望。
片刻后,她不哀求裴斯越放过她了。
而是道:“裴妄最喜欢吻我腰窝的位置。”
裴斯越猝不及防,微愣住了一下。
姜白继续道:“他说我的两个腰窝很性感。”
“哦?是吗?”裴斯越回过神来,搂着姜白的小腹,在她身后躬身吻上姜白的腰窝处。
滚烫的唇瓣与肌肤相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脊椎尾部。
姜白闭着眼,强迫自己去忽略带来的异样感受。
裴斯越吻完后,很是满意的口吻:“这里现在只有属于我的印记。”
姜白冷声笑了笑,又说:“你技术不行,不如你弟。”
这话一落,姜白明显感觉到裴斯越的身形僵硬了一下。
她继续道:“裴妄到底是比你小了八岁呢,他体力好、持久力强、还很有爆发力。
“对了,他花样还比你多!你知道他最喜欢什么姿势吗……
姜白小嘴一刻不停地,不断提起裴妄,试图把裴斯越贬低得一无是处。
最好能让裴斯越生气,再彻底对她失去兴趣!
可出乎她意料的,裴斯越不仅没生气,反而在她停下来时,兴致盎然地问:“还有呢?”
姜白的眼中流露出愕然。
裴斯越这是什么态度?他不该生气的吗?
或许是她的表情太过明显,裴斯越轻易便看出了她在想什么。
他笑了笑,俯身贴着她的耳,含笑哑声说:“我的确不介意。
“相反,我还挺期待你说更多。
“我这个弟弟性子直,重感情,对我这个大哥,更是向来关爱有加。
“小时候有什么喜欢的玩具、零食,都会分我一半。”
顿了顿, 他抬手扣着她后脑勺,唇瓣愈发贴近了她耳廓几分,暧昧旖旎的语气很显意味深长:“每次听你提到他名字,我就仿佛感觉,他也在这里。
“我觉得,也许你会更喜欢我们兄弟俩……”
最后一句揶揄打趣的话,虽音量有点小,但姜白还是一字不漏地清楚听见了。
顿时,她怒不可遏,拔高的嗓音都不可控地发着颤:“裴斯越,你变态!你下流至极!你……唔!唔唔……”
下巴骤然被用力掐住,让她即将出口的话都被迫停在了喉咙里,呜咽作一团。
裴斯越在她耳边,慢条斯理地警告:“Alan,劝你在我面前温顺一点。
“你这样随时像只炸毛的小猫,会让我忍不住想要出手驯服你。
“即便我们现在还是这种关系,我想,我那些驯服的手段,你也不会想见到的。
“知道吗?”
一字一句,温声至极,可姜白还是感受到了,这话里裹挟的强烈威胁之意。
她忍不住吞了一口沫。
也是这一刻,她再次意识到,裴斯越和裴妄根本就不是一种人。
裴妄对她,是偏执的爱。
大肆的掠夺破坏,也只是为了得到她。
不像裴斯越。
他一点儿也不喜欢她,跟她保持这种关系,纯粹是为了他那渣到骨子里的兽欲。
一旦惹了他不开心,他是真的能干出让她害怕的事。
于是,姜白真的不说话了。
也是不敢再说话了。
裴斯越很满意姜白这一刻的温顺,他松开手,贴着她耳廓,吩咐她:“昨晚的服务,我很满意。
“今晚再来一遍吧。”
……
清晨。
姜白一早就收到了画廊老板给她发来的消息,说她寄卖的三幅图都已全部售空,让她再有新的画作,及时拿到他的店里去继续寄卖。
姜白这几天因为裴斯越的事,摆摊的手工首饰、工艺品都没做出来多少。
这会儿画也卖完了。
得抓紧时间干活才行啊!
因此,她立即就在房间里忙活了起来。
不久后,当裴斯越从梦中醒来,看到的画面,就是姜白正坐在落地窗前,认真画画的模样。
眼前的落地窗如同一个巨大的画框,框住了窗外那片绝美的海景,而她则用自己的方式,正在框住另一片绝美海景。
清晨的阳光温柔地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她的表情专注而认真,眉眼间又隐隐透出几分执着,似乎整个世界,只剩下她眼前的这幅画。
这一刻,裴斯越突然不想出声打扰到她。
也不想起身就此离去。
他就这么慵懒地侧身躺着,眼眸直直地盯着姜白的方向。
满意的眼神,仿佛是在欣赏他豢养的美丽小鸟,这一刻带给他的,恰到好处的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