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又惊又惧,一时间都不知道作何表情。
她想上前再次求饶。
可想到裴斯越之前几次的态度,以及当下的处境,她内心又对他非常的畏惧,身子更是僵硬着,想往前也不敢往前。
脑子经过一阵如乱麻般的不知所措后,她条件反射地,用她有限的纤细手掌,尽量捂住该捂住的地方。
这【滑稽】的一幕,把裴斯越看笑了。
他慢条斯理地走过来,居高临下看着她,“捂什么?看来你很喜欢待在这里?”
姜白的身子骤然一僵。
只瞬间,她就明白过来裴斯越什么意思。
她都沦落到这种境地了,不想着怎么取悦他,反倒是还顾着这点羞耻,明显是还想留在这里,被他继续关着。
姜白紧紧咬着唇,唇瓣都快咬得失去血色。
没办法,她只好一点点,极其不情愿地将手挪开。
裴斯越的心情看上去不错。
他将手里拎着的饭菜放到地上,下颌朝饭菜扬了扬,吩咐她:“吃点儿吧。”
姜白摇了摇头,“我不饿。”
她没撒谎,这会儿的她,身体里的精神都处于极度紧绷的状态,是真的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裴斯越挑了一下眉,“确定一口不吃?一会儿你恐怕还要被我折腾很长时间,过了这顿饭,只能等明天了。”
姜白脸上的血色尽数消退。
没办法,她只好蹲在地上,逼迫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吃点儿。
尽管饭菜的口味还行,一看就是大厨做的,但她吃了几口,还是吃不动了。
她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裴斯越也不强求,吩咐:“去刷牙洗澡。”
姜白听话地去了浴室。
裴斯越则将地上的剩饭剩菜收拾好,拎着出去扔了再折返回来。
房间里残留的饭菜气味,只这么一会儿,便被高效的换气系统彻底抽离,空气重新变得清新,再也闻不到一丝一毫食物的味道。
姜白洗好后,出浴室,来到裴斯越面前。
“可以把这个解开吗?”她可怜巴巴看着脚踝的位置,哀求着,“磨得疼。”
“这就受不了了?”裴斯越轻声笑,抬手轻掐着姜白的下颌,逼迫她把头抬起来:“戏弄我的时候,没想过有这一天?
“逃跑的时候,没想到会有现在的遭遇?
“要我说,你这就是活该。”
姜白垂在小腹前的小手,十指紧绞着。
她硬着头皮,继续求饶:“你打算,怎么对付我?……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惹你生气了……”
她的嗓音明显带着惊惧的颤栗,眼瞳深处也盛满了难以掩饰的惶恐。
可她的畏惧颤栗,根本激不起裴斯越内心深处的丝毫怜悯。
他甚至还能饶有兴致地扬起嘴角,指腹不断碾压着她的下颌和腮帮:
“当初在床上,是谁口口声声说,妥协了?认命了?要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还打算多捞点的?
“这就是你的妥协认命?
“怪不得我弟弟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差点成为残废,还愿意为了你,年纪轻轻就肯去做结扎。
“你玩弄人的手法,的确很有一套啊。
“连我都差一点上了你的当。”
“我只是想要自由,不想被逼着做小三,这真的有错吗?”姜白哽咽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我手无寸铁,没资源没背景,不是你们这种大人物的对手,我只能拼尽全力,用我自己的方式想办法……”
“小三是我逼你做的吗?当初不是你求到我面前来的?”裴斯越质问。
“明明是你……”
“即便是我设计的。”裴斯越打断,“可决定权从始至终都在你的手里。
“你也可以选择不顾萱萱的安危,只为成全你的清白傲骨,不是吗?”
姜白哑然。
眼帘绝望地垂下,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任眼泪不断顺着脸颊滑落。
温热的眼泪,尽数流到了裴斯越的指腹上,这让他原本的好心情被破坏了几分,莫名透出了几分烦躁。
他低头,吻了吻她脸颊上的泪珠。
唇瓣紧接着又顺着她脸颊,游离到她的耳边,颇有几分厌恶地开口:“想少点罪,就想办法取悦我。
“哭唧唧的,我看着烦。”
姜白的身子骤然一哆嗦。
虽然裴斯越的语气并不好,但他说的是实话。
要想裴斯越重新放她自由,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取悦他,让他满意,直到彻底放过自己。
尽管她并不清楚,什么才是取悦裴斯越最有效的办法。
他都已经如此厌恶她了,用身子取悦,还能有用吗?
还是先说点儿违心的话,先试探一下他的态度吧。
于是,她吸了吸鼻子,尽量将眼泪隐忍住,转而露出一脸欢喜的模样:
“其实,我还是挺爱你的。
“不管你怎么对我,都改变不了我对你的爱。
“你在我的内心深处,永远都是无可替代的存在。
“哪怕你现在这样对我,把我关起来、锁起来,板着脸训我、嫌弃我,这也是我在你这里,独一无二的待遇。
“我突然感觉我好像更爱……唔!”
“你给我住嘴!”裴斯越突然沉声发怒,收紧了碾压她下颌腮帮的指腹,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那一双黑沉沉的眸子里翻涌着令人胆寒的冷意,甚至连周身也在瞬间裹挟了冰刃般的寒意。
明知道姜白是在撒谎演戏,故意取悦他。
可该死的,就在刚才,他竟然感受到心脏有漏掉了一拍,心潮更是瞬间翻涌起伏!
这简直荒谬至极!
一股无名火骤然从他胸口腾起!
他冷声笑,语气极尽的嘲讽:“你也配爱我?
“你也不瞧瞧自己,浑身上下,卑贱至极,你哪点儿配得上我?”
他骤然将姜白推上床,让她背朝自己。
动作已经不复平日里的克制优雅,可以说是很显粗暴。
不等姜白挣扎着起身,他宽阔的身形便骤然覆了上去。
他在她头顶冷声笑,声线浮着浓浓的嘲讽与轻蔑:“你也就配给我当条狗!”
姜白的小脸瞬间惨白如纸。
她挣脱不开,只用她纤细的手掌紧攥着床单,勉强维持身形,贝齿更是紧咬着唇瓣,几乎要把唇瓣咬出血渍。
地上的锁链在冰冷的地板上,有节奏地拖拽出难听的摩擦声。
整个宽阔的素白空间,只剩下无尽的折磨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