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苦没想到秋菊自己说不想在“风月”小区买房,其实他心里也不想那么快就买房给秋菊。他被秋菊吵着又来到其他楼盘,遇到贵的,谢思苦便直说不想买,房子挑了几处,却一处也没买成。遇到一个价钱合适的,售楼小姐说要预定、登记,然后抽签,中签后才能买上。谢思苦问“那就是说,我们交了订金也不一定能买到房咯。”
“是的。”售楼小姐如实答道。
谢思苦故意装成很生气的样子私下对秋菊说“什么鸟楼盘,有房还不想卖,不知道是在玩什么花招,也许是售楼人员等你登记了,然后要收你一笔好处费才卖似的。”
被谢思苦这么一鼓动,秋菊心里也很反感房地产公司的这种做法。买楼又一次泡汤了。谢思苦安慰说“等以后有合适的我一定买一套给你。”
“你可不要欺骗我哦。”
谢思苦说道“我几十岁人还会说儿戏的话吗。我就是欺骗我老婆,我也不会欺骗你。”
“真的?我发现你也很口花花的?”
“那你喜欢我对你口花花吗?”
“讨厌。”秋菊挽着谢思苦的臂膀,算是无言的回答。其实谢思苦的那么点心思,她早就一早看破,你不就是怕早买楼给我,怕我有个变心什么的,你怕吃了亏。
有些事你虽看的清,却不一定要道的明、要毫不容情的说出来,秋菊是这么想的,房子的是就以后慢慢再说吧。
但有些事还必须说,秋菊还是决定要说的,她和谢思苦相处四个月时,秋菊已有了怀孕的症状,她把情况告诉谢思苦。
谢思苦听了漫不经心的说“有了你就把他打掉。”
秋菊试探的问“我帮你生下来好吗?反正你还没有儿子,让他为你继承香火”。秋菊也想母凭子贵,但胎儿的生命终究掌握在谢思苦的手里。
“你知道,他一定就是个男孩?”谢思苦犹豫着。
“我问过私人老医生,她听胎音说,保证是个男孩!”
“生下来谁带?”
“我带咯。你只要给点生活费就行。我绝对不会让你老婆知道。”
“孩子超生,户口怎办?”
“哎,这个好办。孩子生下来,国家真的就不理了?当他不存在?你只要交点钱,罚点款,就行。也就几万块钱。”
“嗯。”谢思苦觉得秋菊说的也有道理。
胎儿六个月时,秋菊的肚子已经像个地球仪。
她躺在床上,告诉身边的谢思苦,后面三个月不可以再**了,以免影响胎儿发育。谢思苦爱抚着她涨鼓的肚子,他的手继续下移到了她敏感的部位,轻轻的抚摸。她让他摸了一会就阻止了他,“别摸了,都湿了,我怕受不了。等下欲望上来,就难控制了。”谢思苦依依不舍的放弃了欲望之手的不安分。
由于不能和秋菊制造爱,牛郎和织女见面的次数减少了,她期盼他不要这个星期才去一次,但她期盼到的只是失望,她怀疑他是否能够耐住寂寞,是否有了新欢。
给她带生活费的日子来了,他要求一定要和她做一次爱,遭到她坚决的拒绝。他仿佛觉得他那一万元是在白给。她隐约的感觉到他对她的冷淡。她再次向他提出买房,他说等小孩生下来再说。
临产住院当天,她打电话给他,想让他陪伴,他说厂里很忙,叫她自己“打的”去医院。孩子生下来了两天,他才“有空”去医院看她,孩子是个女孩。他抱起孩子看了看,却说不出开心的话。
在医院,他不常陪她,都因“工作太忙”。她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要求出院,他开车送她们母女回住处,她以为他会陪她到深夜才回家,可他灯火未阑珊就走了。她给啼哭的婴儿哺着乳,她自己也哭了。
2000年的第一场雨比已往时候来的更早一些,带着广东早来的寒流。女孩4个月大了,这四个月,谢思苦也像“大姨妈”似的来了四次。但已是第二个月没给她生活费了。
她电话里对他的呼唤和他的心一起渐渐的远离她而去。她感觉到了他的冷淡,她知道他在逃避。
他终于来了,但是来向她摊牌。
他说再见亦是朋友,好聚好散。她冷笑着他的虚伪。
他说他为她付出了不少,短短一年在她身上花的不止十万。她说她如果不是跟了他,她所赚的岂止十万。
他说她不知羞耻。她称赞他为老不尊,禽兽不如。
他最终向他吐出苦衷,我一个52岁的人,带一个几个月的婴儿回去,妻子如何接纳?旁人怎么看他,他的老脸何处放?
她不领他这一套,她说她一个25岁的女人,未婚先孕,名不正言不顺,还带一个几个月的婴儿,叫她家人如何接受,如何又叫旁人不鄙视?
她哀求说,他可以和他太太离婚,她会和他结婚。他说这不可能。
他说好吧,我送佛送到西。再给她5万,算是分手费,好聚好散。她说你打发叫花子,加多一个零也不为多。他说她这是敲诈勒索,她说他是无情无意。
她俩从唇枪舌战到金钱的讨价还价。他坚持最多再为她付出10万,她说最少要30万。他坚持着,多一分钱也是修想,她说少一分钱她就让孩子接受大自然的考验,让他的孩子自生自灭。
他说他读的书少,被人威胁的多了。她说她见的人多了,见过向他这样的人渣就少。
他说随你的便。
她说她要做给他看,她说她是说到做到。
他终于说,他怎么知道这孩子就是他的,而不是其他男人的?
“好你个‘射湿裤’,你不是人。”秋菊在咆啸。他的那句话,将她情感的承受力完全击倒。她说不出话,她的哭泣在迸发,她的情感在崩溃,她陷入绝望,如珠穆朗玛峰顶的雪球滚落,狠狠的将登山探险者击倒,并完全的包裹,令人窒息。
她的不知道她的眼睛何时哭的肿了,脑袋也晕了。她走到橱柜,拿出那瓶残存着些许余酒的精美千禧龙酒瓶,摔的支离破碎。她冲向他,像野兽般撕咬他的手臂。他大力的推开她,她跌倒在大厅的地上。
屋内婴儿的啼哭越来越大。她也坐在地上不停啼哭。
这一天,她不知他是如何离开的。
第二天,她打电话给他,他说他没空。她说他如果不来,他就永远见不到他的女儿。她现在唯有用死亡威胁来命令他了。他还是“抽空”赶来了。
“什么事啊?”见了面他有些不耐烦。
“去做DNA亲子鉴定!”
“鉴个屁!”他不情愿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