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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集证据的时间

    我登基已有一周。

    这一周里,瓦伦公爵与查姆诺伯爵的军队,顺利接管并巩固了此前由皇帝直接掌控的领土。由于支持首相与摄政派的核心官员大多已逃走,剩余的抵抗力量十分薄弱,接管过程并未遇到太多阻碍。

    关于“三院之乱”的圣旨,也已在帝都发布。目前圣旨仅覆盖帝都及周边区域,后续我计划向各领地的领主单独发布通告,详细说明事件始末与帝国的处置原则。

    正如我在觐见时所承诺的,这份圣旨将所有责任,都归咎于阿基卡尔公爵家族与拉乌尔公爵家族;对于那些曾奉首相或礼部尚书之命,参与打压“三大家族”(拉米特家族、阿基卡尔-杜德侯爵家族、贝利亚伯爵家族)的领主,我决定不予追究。

    这是目前能做出的最优选择——若是对支持过旧派系的领主过于严厉,他们很可能联合起来反抗,届时我们不仅无法平定内战,即便侥幸获胜,后续的统治也会陷入不稳定。

    这也是我身为皇帝的基本政策:对阿基卡尔公爵家族与拉乌尔公爵家族,采取最严厉的清算措施;对其他领主,则以宽容为主,尽量争取他们的支持。至少目前,我需要维持这样的平衡。

    那些在加冕典礼上被逮捕的贵族,至今仍被关押着。我们虽以“审讯”为名,调查他们是否参与或知晓首相、礼部尚书“刺杀皇帝与太子”“偷税漏税”等罪行,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不过是拖延时间的手段。

    ……毕竟,没人会傻到承认自己与这些重罪有关,我也没指望能从他们口中得到有用的证词。

    真正的调查,早已在暗中展开。这一周里,我动员了所有间谍,联合财政大臣努巴尔伯爵麾下的官僚,彻底审查了皇宫中留存的所有文件——从政务记录到财务账目,无一遗漏。

    我的计划是:释放大部分贵族,但并非全部。若能找到确凿证据,证明某些贵族确实参与了重罪,便对他们进行公开审判,以儆效尤——这既是维护法律尊严,也是向其他贵族传递“法网恢恢”的信号。

    然而,调查结果却不尽如人意——几乎找不到任何能直接证明贵族参与重罪的证据。

    他们显然早有准备,早已将所有可疑文件销毁或篡改。摄政派的长子曾担任“宫廷秘书长”,掌管宫廷文书,大概率是他主导了文件的掩盖工作;而首相本人,也早已清理过派系内部的腐败记录,不留任何痕迹。

    不过,在财务账目上,我们还是发现了破绽——偷税漏税的规模极大,且账目被篡改的痕迹十分明显,数据前后矛盾,一看便知是伪造的。这些伪造账目,即便在财政大臣的要求下,也从未公开过,显然是为了“掩盖偷税事实”而专门制作的。

    相比之下,财政大臣努巴尔伯爵手中,保存着“各领地上报的税收收入”与“帝国年度支出”的原始记录。所有偷税行为,都发生在这些原始记录被篡改之前——换句话说,努巴尔伯爵手中的,是“未被篡改的真实记录”。将两份记录对比,便能清晰地发现大量不一致之处,足以证明“账目被欺诈性更改”,可据此对相关贵族提起诉讼。

    除此之外,我们还获得了少量关于贵族不法行为的证据,但并非来自我们的调查,而是来自西方教会。

    顺便一提,此前涉嫌参与“前皇私人财产失踪案”的努巴尔伯爵亲信,经调查后被证实是无辜的。准确地说,我们已经锁定了真正的凶手……但问题在于,该如何处置这个凶手,我们还需要进一步斟酌。

    “陛下,西方教会大主教丹尼尔·德·皮尔斯前来汇报情况。”

    蒂莫娜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知道了,让他进来。”

    自加冕典礼后,皇宫的守卫工作已交由皇家卫队负责,蒂莫娜也恢复了她原本的侍从职责,更像是我的秘书,负责处理日常事务与人员通报。

    丹尼尔走进房间,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四周——房间里的装饰已被我重新整理,移除了所有不符合我审美的金饰与珠宝,他大概是在适应这新的环境,这也情有可原。

    我不太喜欢过于奢华的装饰,觉得浮夸又累赘,只有在公开场合,才会勉强忍受那些象征皇权的金饰。

    不过,在观察丹尼尔时,我注意到他的眼神——与沃德伯爵有些相似,锐利而沉稳,带着一种“经历过实战”的气场。或许,他不仅精通教会事务,还懂一些武术。

    丹尼尔向我行过礼后,便开始汇报正事:“陛下,格奥尔格五世(西方教会真圣大领袖)已被执行火刑,他的五名核心亲信,也已一同处决。”

    “我知道了,辛苦你们了。”

    格奥尔格五世由西方教会内部审判,最终判处火刑——在西方教会的教义中,土葬或海葬是常规丧葬方式,火刑被视为“连来世都无法得到安宁”的最严厉惩罚,即便是皇帝,未经教会许可,也无权对神职人员判处火刑。

    这次处决是西方教会内部的决定,我只是予以批准。考虑到南男爵曾因格奥尔格五世的阴谋而死,教会或许也考虑到了我的立场;但更重要的是,格奥尔格五世在神职人员内部,本就积怨甚深,早已失去人心。

    他被处决的核心罪名是“收受贿赂”与“滥用宗教裁判所权力,制造冤假错案”。其中“收受贿赂”尤其严重,违反了教会“必须绝对遵守的大原则”——西方教会的领袖犯下如此重罪,被判处火刑,也算是罪有应得。

    ……不过说起来,教会虽禁止“贿赂”,却允许“捐赠”与“捐献”,两者界限模糊,因此很少有人会被明确认定为“受贿”。也正因如此,朝堂上的贿赂行为才会如此猖獗,大家都借着“捐赠”的名义,行贿赂之实。

    而丹尼尔·德·皮尔斯能收集到足够的证据,将格奥尔格五世定罪,足以见得他的能力与决心。

    “丹尼尔大主教办事效率很高,真是令人钦佩。”

    “陛下过奖了。”丹尼尔谦逊地回应,“格奥尔格五世本就是借助首相的权力才登上真圣大领袖之位,许多神职人员本就对他不满。如今失去了首相的支持,即便没有确凿证据,他也难逃惩罚——教会内部早已想清除他这股势力。”

    嗯,想来格奥尔格五世收受贿赂所得的钱财,也早已被他挥霍一空,失去了拉拢人心的资本,这才会如此轻易地被推翻。

    “但也正是因为你们提前准备,才能彻底清除他的残余势力,避免后患。对吧?”

    我这次的清算虽被称为“血腥”,但当场只杀了首相与礼部尚书两人;相比之下,西方教会内部的清洗,规模与血腥程度要大得多。之前还听说“教会没有军事力量”,现在看来,能使用魔法的神职人员,战斗力并不亚于手持利剑的士兵。

    “不过,仍有部分格奥尔格五世的亲信逃脱了。”丹尼尔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

    “无妨,他们大概率会投靠拉乌尔公国的残余势力,迟早会在战场上相遇——到时候再解决也不迟。另外,多谢你们提供的证据。”

    西方教会此次提供的证据,不仅涉及格奥尔格五世的受贿行为,还牵扯出了向他行贿的贵族——这些贵族中,既有支持首相的,也有支持摄政派的,可见格奥尔格五世何等贪婪,只要有钱,便来者不拒。按照西方教会的教义,行贿者与受贿者同罪,这些贵族的罪行,也因此被坐实。

    “能为陛下效力,是教会的荣幸。”

    “关于下一任真圣大领袖的人选……我认为,暂时不必由我提名。”

    格奥尔格五世因“外界干涉(首相支持)”上台,才引发了教会内部的不满,最终落得被处决的下场。若是我此刻提名丹尼尔为新的真圣大领袖,难免会被人质疑“皇帝干涉教会事务”,责任反而会落到丹尼尔身上,不利于他后续开展工作。

    当然,若是皇帝不做决定,教会内部恐怕会在一段时间内陷入权力纷争,难以稳定。

    “看来教会内部,一时半会儿还无法稳定下来。”我感慨道。

    “待帝国内战彻底平息,外部局势稳定后,教会内部的纷争自然会平息,届时再推选新的领袖,也为时不晚。”

    丹尼尔说得没错——无论教会还是帝国,目前最紧迫的都是平定内乱,其他事务,都需等局势稳定后再处理。

    “……还有其他事要汇报吗?”

    我见丹尼尔欲言又止,便主动问道。他犹豫了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心,终于开口:“陛下,您必须立即叫停沃德伯爵对宫廷御医的调查——他的调查方式,实在太过激进,恐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沃德伯爵目前正在调查参与“刺杀前皇”的宫廷御医,看来他的调查手段确实存在问题,甚至可能动用了酷刑。

    “你是说,他的调查像‘野兽’一样毫无章法?”

    “比那更糟,他不像野兽,更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丹尼尔语气凝重,“一台只为‘完成任务’而运转的‘洛萨守护者’机器。”

    “我想,沃德伯爵对前皇遇刺一事,大概有着很深的执念,对吗?”我问道。

    “……陛下说得没错。正因如此,才更需要约束他——他的行为,已经超出了‘调查’的范畴,更像是在‘复仇’。”

    前皇爱德华四世遇刺,对帝国影响深远。若是没有这件事,我或许能更顺利地登上王位,不必经历这么多波折;但反过来说,若是前皇没有遇刺,首相与摄政派也未必会急于掌控权力,我或许早就被他们视为“障碍”而除掉。因此,对于刺杀前皇的凶手,我没有“复仇”的执念,只有“必须惩治”的决心。

    但我也无意原谅这些凶手,这也是我一直没有干涉沃德伯爵调查的原因。

    “或许他的行为带着复仇的成分,但至少没有滥用私刑泄愤。”我解释道,“目前他追查的,都是他认为‘确有嫌疑’的人,那些被证实无辜的宫廷御医,即便接受了调查,也已被释放——比如曾为南男爵诊治的那位御医,就早已恢复自由。”

    或许,当年沃德伯爵让那位御医为南男爵诊治时,就已怀疑南男爵的死因不简单,甚至可能与宫廷御医有关。

    “只要他不越界犯错,我便不会插手。我相信他有分寸。况且,他除了调查御医,还在处理其他事务,也取得了不少成果。”

    沃德伯爵的调查方式或许激进,但他做的事并没有错,且确实取得了进展。或许,这种看似“复仇”的审问,已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有效的调查方式。

    “我知道沃德伯爵是个危险人物,也明白你的担忧。所以,我不是让你不必担心,而是希望你继续暗中监视他——一旦发现他越界,立刻向我汇报。”

    “……是臣冒昧了。汇报完毕,臣先行告退。”

    丹尼尔低下头,行礼后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我忽然意识到,丹尼尔与沃德伯爵之间,或许存在着某种我不知道的联系。若是如此,我今后对他们两人的互动,必须更加小心——避免因私人恩怨,影响帝国的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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