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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二章 北疆隐忧现,太子问安边

    赵牧心中顿时警铃微作,面上却波澜不惊,放下酒壶,沉吟片刻,方缓声道:“秦老哥此问,可难住我了!”

    “小子一介布衣,岂敢妄议储君?”

    “不过……就小子所见,殿下如今肯放下身段,钻研实务,体察商情民瘼,已非昔日吴下阿蒙。”

    “假以时日,若能再多经历些风浪磨砺,开阔胸襟眼界,未来……当是可期的。”

    赵牧答得滴水不漏,既肯定了太子的进步,又点出了其仍需历练,将评判标准模糊地指向了未来的风浪与眼界,巧妙避开了直接的论断。

    毕竟,大唐本就风气开放,议论一下贵人,而不是评判贵人,本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李世民听罢,默然片刻,随即哈哈一笑,举杯道:“好一个风浪磨砺!来,小友,满饮此杯!”

    两人对饮,不再谈论此话题。

    但李世民心中,对赵牧的审慎与分寸感,评价又高了一层。

    此人不仅有经世之才,更有保身之智,确是大唐之福!

    亦是……需要始终掌控在手中的利器。

    而以现在的状况看来,大唐掌控赵牧这把利器,便是太子,李承乾!

    就在大唐海贸事业蒸蒸日上之际。

    夜枭安插在漠北的暗线,冒死传回了一份密报。高句丽使者与突厥颉利可汗的心腹,于金山脚下秘密会盟,达成了初步协议。突厥承诺将在秋高马肥之际,于北境制造摩擦,牵制唐军边防精力。而高句丽,则除了许诺的战马铁器外,似乎还以“共享东海航路奥秘”为诱饵。

    赵牧看着这份情报,眼神锐利如刀。泉盖苏文果然不肯坐以待毙,陆海联动,东西夹击,倒是打得好算盘。

    他略一思忖,对夜枭道:“将此情报,依旧通过太子,密呈陛下。我们不必多做任何事,陛下自有圣断。眼下,我们的根基在海上,稳住南方航线,培养海事人才,方是根本。至于北边的狼……”他顿了顿,嘴角泛起一丝冷意,“自有陛下的雄师去应对。这盘棋,才刚刚开始。”

    ……

    夜色深沉,赵牧独自立于龙首原山庄的最高处,遥望着东南方向那片无垠的黑暗。那里是浩瀚的海洋,是未来的战场,也是无限的希望。山下长安城的万家灯火,与天上璀璨的星河,在他眼中交相辉映。

    云袖悄步来到他身后,为他披上一件外袍。

    赵牧未曾回头,只是望着那星空与黑暗交织的远方,用一种平静却蕴含着无尽力量的语调,轻声说道:

    “海路已通,根基初定。接下来……该让这风浪,再大些了。”

    随着赵牧的有心放纵。

    那些原本安定的新附之地,尤其是北疆那边,竟开始隐隐出现动乱.....

    深秋的长安。

    晨风已带了些凛冽的意味,刮在脸上像钝刀子割肉。

    一缕天光刚掠过巍峨的宫墙,八百里加急的马蹄声便踏碎了皇城外的宁静,也瞬间搅动了刚刚开始的朝会。

    那马蹄声不是一声两声,而是一连串由远及近的闷雷,带着边塞特有的风尘与急促,直叩人心。

    消息是源自北方那片新近纳入当堂版图的薛延陀旧,定北城!

    定北城守将的急报言辞恳切,却字字沉重,如同坠了铅块。

    黑山铁矿开采虽已步入正轨,原本归附薛延陀和北方各部族还算稳定,可这两年新归附的一些异族之人却在被人暗中煽动下,开始阳奉阴违,输送矿石屡屡拖延。

    甚至发生了数次落单工匠被殴,运矿器械被毁的恶性事件。

    推行已久的“降俘工分制”虽稳住了大局。

    可数十万降俘与迁居此地的唐人流民,退役府兵之间,因争夺水源,草场乃至工分高低,日常摩擦不断,小规模斗殴已演变成数十人参与的群架,消耗着管理者大量的精力,也一点点侵蚀着脆弱的秩序。

    最让人头疼的是。

    从关中,河东通往定北城的漫长补给线,在寒冷的冬季即将来临前,显得愈发脆弱,骡马倒毙于途,民夫冻伤溃散之事时有发生,粮草,御寒物资的转运损耗惊人,户部递上的账册数字,那一个个朱红勾画的亏空,看得人眼皮直跳,心头滴血。

    朝堂之上,短暂的寂静后便是争论。

    有性如烈火的武将出列请命,认为当以雷霆手段镇压几个跳得最凶的部落首领,悬首级于辕门,以儆效尤,让那些蛮夷知道大唐刀锋依旧锋利。

    文臣则多言此举恐激起更大民变,且北疆初定,民生凋敝,不宜再动刀兵,应以抚慰,教化为主,徐徐图之。

    双方各执一词,引经据典,谁也说服不了谁,金殿之上一时喧嚷如市。

    端坐龙椅的李世民,面色沉静如水地听着臣子们的辩论,手指在冰冷的赤金扶手上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目光却深邃地扫过每一个发言臣子的脸,仿佛要从中分辨出哪些是忠于国事,哪些又是囿于门户之见。

    最终,他只说了句“朕知道了,容后再议”,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所有的争论,宣布散朝。

    退朝后,太子李承乾回到东宫书房,那沉甸甸的急报和户部呈上的巨额开销清单就放在他的案头,像两块无形的巨石。

    他挥手屏退了左右,甚至连贴身内侍都赶了出去,独自坐在宽大的书椅上,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裹挟着烦躁,沉甸甸地压在心口,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开疆拓土的豪情犹在眼前,父皇期许的目光也未曾远离,但这守土安民的艰难,却远比想象中更为错综复杂,像一团乱麻,找不到线头。

    太子闭上眼,用手指用力揉着刺痛的太阳穴,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龙首原山庄,浮现出赵牧那双似乎总能洞悉迷雾,于无声处听惊雷的眼睛,以及曾经那句“大势如潮,顺之者昌,以实破虚”的教导。

    没有再多犹豫,李承乾猛地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决断。

    换了身不显眼的玄色锦袍,太子殿下只带了两个绝对可靠,身手矫健的心腹侍卫,悄然从东宫侧门而出,混入市井人流,直奔龙首原而去。

    他知道,随着天气转冷,自己那位又在勾栏呆腻了的先生,又跑回龙首原上的温泉山庄离准备猫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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