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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放榜

    放榜日。

    沉寂的贡院再次被汹涌的人潮点燃。

    季辞被东方即白“特赦”,允许出门看榜。为了陪伴她,东方即白亲自易容相随。

    长街喧嚣,人声鼎沸。

    季辞挤在福满楼临窗的雅间里,整个人都扒在了窗棂上,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

    “哇!好多人!”她兴奋地东张西望。

    东方即白无奈上前,一只坚实的手臂稳稳环住她的腰肢,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当心些!人多拥挤,莫要摔下去。”

    “才不会!”季辞不服气地嘟囔。

    就在这时——

    “哐——哐——哐——!”

    震耳欲聋的开道锣声骤然响起!

    人群霎时沸腾起来!

    巨大的明黄皇榜被官兵高举,郑重张贴于贡院高墙之上。

    “放榜了!放榜了!”嘶喊声此起彼伏。

    “肃静!”主事官威严的声音穿透喧哗,清晰地开始唱名:“……第五十六名!汴京府学子——谢归鸿!”

    “第九十七名!苏州府学子——时丙!”

    “第一百六十八名!并州安俊县学子——张生!”

    ……

    季辞听得最清楚的就是“时丙”的名字!

    她猛地扭过头,兴奋地抓住东方即白的胳膊直晃:“小白!小白!听到了吗?!时丙上榜了!第九十七名!他考中啦!”

    “嗯,听见了。”东方即白眼中盛满笑意,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模样。

    “那今晚是不是要庆祝?时丙现在可是有‘官身’啦!”季辞开心地扑进他怀里。

    东方即白轻抚她柔软的发顶:“依惯例,会举行盛大的曲江宴。若城外桃林花开正好,宴会便设在那里。届时……带你去瞧瞧热闹。”

    “我们也能去看?”季辞扬起小脸,满是惊讶,“不是说……只有那些进士老爷和读书人吗?”

    东方即白低笑,带着矜贵:“世家子弟亦可受邀。而我,身为江南赵氏宗族下一任家主继承人……你说……够不够资格带你进去?”

    “你……你还是下一任家主?”季辞惊讶地看着他。

    “自然。”东方即白下巴微扬,带着少年般的意气风发,“即便舍了将军头衔,只凭‘赵稷’这个名字,江南赵氏的少东家,在汴京……也足以畅行无阻!”

    “赵稷?”

    “江山社稷的稷。”

    季辞眨眨眼:“可辛禾大人不是……下一任家主?”

    东方即白点点她的鼻尖,带着洞悉世事的了然:“江南赵氏枝繁叶茂,辛禾不过是上一任家主收的义子。而‘赵稷’是现任家主的嫡子,如此庞大家业,本族子弟……怎会无心逐鹿?那位置的争夺,暗潮汹涌,不比龙椅之争逊色多少。”

    季辞恍然大悟,随即又雀跃起来:“那我呢?我跟你去参加宴会,该是什么身份?”

    “还能是什么身份?”东方即白用力将她搂紧,眼中柔情似水,“自然是……我赵稷的夫人!”

    话音刚落,季辞心念微动,借助空间的能量瞬间调整了容貌肌理。

    顷刻间,她面上便泛起一层莹润的光华,眉如远山含黛,唇若丹朱新点,肌肤胜雪吹弹可破,巧笑嫣然间,明艳照人——一张新生的面容,恰到好处地衬在了东方即白此刻那张平凡却沉稳的面容旁,如同璧人天成。

    曲江池畔,桃李初绽。

    江南赵氏少东家——赵稷携一妙龄女子出现的消息,如同投入池水的石子,瞬间在宴会上荡开层层涟漪。

    毕竟,“辛禾”这个名字近期太过耀眼!

    那为救“姑母姑父”而义无反顾奔赴凉州蛮荒之地,掷下金山银山发誓要将其“建设”成塞上江南的壮举,令整个江南宗族为之动容!

    然而,赞叹归赞叹。

    在许多守旧宗亲与汴京官场老狐狸眼中——“义子终究是义子”!

    即便他是前任家主的义子,血统的鸿沟也难逾越!

    赵稷(东方即白)气度沉稳,举手投足带着江南世家大族浸润出的从容矜贵。

    他身旁那位少女,却完全是另一种光景——季辞着一身娇俏的鹅黄春衫,小脸明媚如三月暖阳,正满眼新奇地东张西望,对投来的探究、好奇、审视的目光浑然不觉。

    礼部侍郎张科疾步上前,满脸堆笑,言语间带着不易察觉的试探:“哎呀呀!赵公子!是什么风把您这尊大佛吹到汴京来了?”

    东方即白拱手还礼,笑意温润,言语却带着锋芒:“听闻我那义兄辛禾在凉州闹得沸沸扬扬,动静不小。我这做弟弟的,岂能不来……凑个热闹?”

    “哦?原来如此!公子快请上座!”张科目光飞快掠过季辞,“敢问这位姑娘是……”

    “家中所选,”东方即白自然地侧身,恰到好处地挡住大半投向季辞的视线,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未来要共度一生之人。此番带她出来,也是为……彼此熟识磨合之意。”

    季辞正想开口附和,东方即白一个眼风扫过,微微摇头。她只得委屈地撅起嘴,像只被没收了小鱼干的猫儿。

    东方即白顺势将她轻拉至身侧,低语带笑,向张科解释道:“内子年纪尚幼,未臻成熟,若有失礼处,还望大人海涵。”

    “无妨!无妨!赵公子夫人天真烂漫,甚好!甚好!快请入席!”张科连声道好,引二人至贵客席位落座。

    新科进士们在司仪的唱名声中鱼贯入场,场面庄严而热闹。

    季辞乖乖坐在东方即白身边,看似百无聊赖,实则内心OS刷屏:‘哇!这么多人考上了“公务员”!’

    ‘这皇帝老儿挺会玩嘛!把聪明人都招安了,省得他们带着老百姓谋反……’

    ‘不过……等以后小白当了皇帝,得扩大考试规模!什么靠关系走后门的统统滚蛋!所有岗位都得考!凭本事吃饭!这样官位才不会被那些坏蛋抢走!’

    东方即白的坐席是上宾之席,视野极佳,他端坐那里,神色平静地品着杯中淡酒。

    然而,宽大袖袍遮掩下,修长的手指捏着季辞给的铅笔,凭触感在铺于膝上的空白笺纸上飞速划动!

    他听到了小妻子那“惊世骇俗”却又直指核心的谏言——以考择贤,杜绝裙带!

    季辞好奇地探过小脑袋,凑近看他膝上那张用炭笔写满字的纸。

    她的目光落在一个笔画复杂、被茶水晕染得稍显模糊的字上,小眉头紧紧拧起,指着它天真地问道:“小白……这个……‘奶意’……是什么东西啊?”

    东方即白顺着她那根莹白的手指看去,只见那赫然是力透纸背的“如意”二字!

    他额角似乎有青筋微微一跳。

    沉默片刻,他侧过脸,目光幽深地凝视着季辞那双清澈懵懂、毫无作伪的眼眸,语气前所未有的温软,甚至带着点诱哄的意味:“阿辞,”他声音放得很低,“以后……我每日抽空教你认字读书……好不好?”

    季辞顿时小脸皱成一团,像吞了黄连:“才不要呢!认字读书最是烦闷了!我才不学!”说完,赌气般地抓起桌上一颗最大的果子,狠狠啃了一口,用实际行动表达对“知识”的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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