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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夜探

    殿试的余波散去,汴京紧绷的弦似乎稍松。

    东方即白蛰伏依旧,静待棋落。

    眼下,该动一动这吏部尚书谢允了!

    月夜深沉。

    “赵稷”(东方即白)携着季辞,堂而皇之出现在谢府书房门外。

    谢归鸿正因殿试后外放宁州之事在书房中纠缠其父。

    书房门被推开。

    四目相对的瞬间,谢归鸿立刻收声敛息,躬身退避:“父亲既有贵客,孩儿告退。”

    季辞仰着小脸,冲谢归鸿方向很轻地“哼”了一声,带着点不满。

    谢归鸿低头从她身边匆匆掠过时,心脏猛然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一种难以言喻的强烈悸痛让他呼吸一滞!

    他忍不住回头,惊疑地瞥了一眼季辞的背影——为何每次见到这位神秘少女,都如此……

    季辞被那探究的目光弄得莫名其妙。

    ‘这家伙……认出我了?’季辞心里嘀咕。

    【主人放心!您的易容手段,此间凡夫俗子绝无可能识破!】

    ‘可他每次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要是敢坏小白的好事……哼!’

    【他坏不了事。好好用他身边那柄“利剑”——时丙。您瞧时丙把他调教得多服帖?简直像被驯服的……嗯,某种犬类动物?】

    ‘咦?时丙这么厉害?我都没把小白训成那样呢……’

    东方即白完美无缺的“赵氏贵公子”表情,差点没绷住裂开一道缝!

    他将娇妻放在心尖,娇妻却想把他……当狗训?!他强压下翻涌的复杂心绪。

    书房门关上,隔绝了内外。

    季辞熟门熟路地找了个角落的太师椅坐下,从自己那个鼓囊囊的小包包里(空间出品)掏出一包包精致点心,旁若无人地小口品尝起来。

    东方即白朝着书案后神色肃然的谢允拱手,笑容无懈可击:“谢尚书,久仰了。”

    谢允眼皮微抬,声音带着明显的疏离与警惕:“老夫与江南赵氏,素无瓜葛。赵公子此言,老夫可担不起。”

    东方即白毫不介意对方的冷淡,笑容更盛一分:“谢尚书可知……宁州盐案?”

    “哼,”谢允将手中的笔重重搁下,花白胡须微颤,“烂到了根子里!官商勾结,盐枭横行!盘剥百姓,令人发指!”

    “盐,乃百姓命脉!”东方即白声音沉下来,“我赵氏敛天下之财,然则数百年家规如山:盐铁,碰不得!此乃国之基石!若朝廷新派之员仍贪墨成性……”

    他直视谢允,“天下苍生,尚有喘息之机否?”

    谢允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声音带着看透世情的倦意与讽意:“赵公子年少,满腔热血。老夫初入官场时,何尝不是如此?然官场磋磨,岁月侵蚀,又有几人……能永保本心?”

    东方即白缓缓摇头,目光灼灼:“不若……请谢尚书家的公子,走一趟宁州?听闻令郎才情志向,皆为上品。此等少年热血,岂会轻易……忘记‘为何而来’?”

    谢允浑浊的老眼猛地一眯!

    他儿子刚从这里离开,苦苦恳求去宁州!他嫌路途遥远,地方又凶险,断然拒绝!可这江南来的小子……消息竟如此灵通?!刚发生的事便了然于心?!还敢插手官员调遣?!

    “赵公子意欲何为?”谢允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如同鹰隼,字字锋利逼人,“要将我儿……收作你赵氏手中利刃,为你江南商门开路不成?!”

    “尚书大人多虑了。”东方即白依旧笑得温润如玉,“在下不过是……为那满目疮痍的宁州百姓,荐一位或许心系黎庶的清官。”

    他话锋一转,语调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沉重,“我赵氏虽薄有家资,却也扛不住一车车粮食、一船船布帛,日夜不停往并州、凉州、如今再加宁州这样的无底深坑里填!”

    他微微一顿,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轻嘲:“若宁州能稍微……自给自足,有‘廉吏’梳理盐务,使得百姓有盐可得,商道有序,我赵氏……亦能稍稍喘一口气。”

    这声轻嘲像根针,狠狠刺在了谢允脸上!为君者失德,护民之责竟要富可敌国的商贾倾力承担?何等的讽刺!

    长久的沉默在书房中弥漫,只有季辞偶尔小口吃点心的细微声响。

    终于,谢允干哑的声音打破沉寂:“鸿儿……可去宁州历练。”

    他死死盯住东方即白:“但老夫要你赵氏一句准话——你们在宁州……究竟要做什么?”

    “谢尚书明鉴,”东方即白坦然直视那双老谋深算的眼睛,“赵氏想‘协办’宁州盐场。”

    他加重了‘协办’二字:“商亦有道。在赵氏的商规与‘制衡’之下,这宁州盐利的大盘子……”

    东方即白唇角勾起一丝掌控一切的自信弧度:“该谁拿多少,赵氏心里有杆秤。无人敢越雷池半步!令郎主理地方政务……只需维持一方秩序,对‘些许商行经营’……睁一眼,闭一眼,即可。”

    这赤裸裸的商权干涉渗透,却被他以如此坦荡自信、甚至“为国分忧”的姿态说出!

    谢允胸口起伏,却半晌找不出一句能反驳的硬气话来。

    百年赵氏的商业信誉,是这朝堂上无数贪蠹都无法污损的金字招牌!

    拿赵氏商规去制衡盐务,说不定……真能撬动那盘根错节、如同铁板一块的宁州盐利!

    谢允布满细纹的手掌按在红木扶手上,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后的决断:“若你赵氏真能在宁州盐务上涤荡污浊,还盐于民……倒也算一桩公德。老夫身为朝廷命官,一心为民,自会暗中行这便利。”

    东方即白(这会儿伪装赵稷)唇角微扬,笑意却未达眼底:“谢尚书深明大义。如此……静候佳音。”

    “且慢!”谢允霍然起身,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凝重,“老夫还有一事想要问问赵公子……”

    东方即白脚步顿住,侧首挑眉:“尚书大人请讲?”

    “赵氏宗族……”谢允的目光如同两道凝聚的冰棱,死死锁住东方即白的眼睛,“可有觊觎皇位之心?”每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仿佛要凿开他所有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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