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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一章 见闻

    顺着工匠临时搭建的木台登上高处,一幅用石灰画出的巨大规划图赫然在目。

    郑和手持木棍,指着王府选址中央:“此处为王府宫城,按照《大明会典》规制建造,黄瓦朱门,以备殿下起居理事。

    但您瞧这周围!”

    木棍划向王府东侧:“此处规划为皇家学院,占地三百亩。

    皇孙殿下亲拟章程,设算学、格物、航海、异域文译四科。

    算学教珠算与西洋筹算,格物讲矿冶与农事,航海课由老水手传授针路之术,文译则培养通事人才。

    学院藏书楼已从应天府调运典籍三万卷,日后还要收集西洋番书,供学子研读。”

    朱权眼中闪过讶异。

    他在南京时曾听闻皇孙提议改革国子监,却没想到会在新洲先行实践。

    木棍又指向另一边道:“西侧这片区域,是皇家银行。

    皇孙殿下言,新洲地处西洋要冲,贸易日盛,需有专司金融之所。

    对内发行新洲通宝,与大明宝钞等值流通,避免银钱兑换纠纷;

    对外则办理跨洋汇兑,日后商贾在忽鲁谟斯采购香料,无需携带重金,凭银行票券便可支取。”

    郑和顿了顿,又指向南北两侧:“南边是市舶司与番商馆,北边是火器局与造船厂。

    皇孙殿下说,王府居中央,是为镇住气运;

    周围设施环伺,方能撑起新洲的筋骨。

    您看这整体布局,恰似一张巨网,将政务、教化、经济、军事尽数囊括。”

    朱权凝视着规划图,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木台。

    他忽然想起临行前皇孙私下召见时说的话:“王叔此去新洲,非为裂土封侯,实为大明开疆拓土。

    那里不是流放之地,是未来的西洋都会。”

    当时他尚有疑虑,此刻才恍然大悟。

    朱权仍有顾虑道:“可如此浩大的工程,需耗费多少物资?

    北平修建王府时,调动工匠千余人,耗时三年方成。

    新洲这般规模……”

    郑和听朱权提及工程耗费之虞,面上并未显露急色。

    只是躬身时袍角扫过石阶,带起细尘,笑道:“殿下所虑极是,新洲初建,每一分物资都当用在刀刃上。

    只是殿下有所不知,这新洲境内藏着一处‘火脉根基’。

    有了它,非但工程耗费能省大半,还能为大明添上一桩绝世利器。

    臣请殿下随我去看一看,便知其中究竟。”

    朱权闻言先是一怔,随即颔首:“既如此,那便有劳郑大人引路。”

    一行人从观景台下来,换乘的木轮车车辕裹着一层软布,手握上去不硌手。

    车轮是硬木裹了铁箍,滚动时“轱辘……轱辘……”的声响很沉,碾过土路时只轻微颠簸,比寻常马车稳当许多。

    沿途已不见先前主街的规整商铺,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条拓宽的土路。

    路面被牛车碾出深浅一致的辙印,却无积水坑洼,偶有风吹过,卷起的尘土也带着湿润的土腥气,想来是清晨刚洒过水。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远处便传来隐约的车轮滚动声,还夹杂着“叮铃”的铜铃声。

    那是牛车上系的铃铛,怕**走散。

    朱权掀开车帘一角,风裹着一股淡淡的煤烟味飘进来,不呛人,反倒有些暖意。

    他望去时,只见一队队牛车顺着土路缓缓前行,每辆牛车上都堆着黑黢黢的煤炭。

    用油布盖着,边角处露出的煤块泛着暗哑的光泽,沾着的泥土还没干透,在阳光下泛着湿痕。

    赶车的汉子们穿着短褐,领口磨出了毛边,腰间系着粗布带,布带上别着水囊,脸上虽沾了灰,眼神却亮得很。

    见朱权的车驾经过,纷纷放下手中的赶牛鞭,弯腰时膝盖骨明显凸起,躬身行礼,口中齐呼“宁王千岁”,声音里满是敬重。

    郑和在一旁开口讲解道:“殿下,前方便是新洲的煤矿了。

    这些牛车上拉的,便是刚从矿里采出的原煤,还带着井下的潮气呢。”

    朱权心中一动,他在北平也见过煤炭,多是从西山开采,块头小不说,还夹杂着碎石,烧起来烟大。

    可眼前这些煤炭,块头足有拳头大,表面乌黑发亮,像是被墨染过。

    待车驾停稳,他下车时,脚刚沾地便觉路面紧实,低头一看,土路上还留着矿工草鞋的纹路。

    目光扫过前方,只见一片开阔地依山而建,山脚下凿开了三个丈许宽的洞口。

    洞口上方用粗壮的圆木搭起顶棚,圆木上缠着藤蔓,还开着细碎的白花,棚下挂着几盏油纸灯笼,灯笼面印着“明”字,即便白日也亮着,橘色的光透过纸罩洒在地上,驱散了井下飘出的寒气。

    洞口外,数十名矿工正忙碌着。

    他们大多光着膀子,古铜色的脊梁上满是汗珠,顺着肌肉的沟壑往下淌,滴在地上瞬间蒸发,留下一圈浅浅的白印。

    手里的铁镐泛着冷光,镐头边缘磨得锋利,一镐砸下去,煤层便裂开一道缝,震得地上的煤屑都跳起来。

    有矿工弯腰搬煤时,腰间的旧伤隐约可见。

    那是在大明矿区挖矿时被落石砸的,可他脸上却没半点苦色,将煤炭码在竹筐里时,手指粗粝得能看到老茧,却动作麻利,竹筐堆得冒尖也不见煤炭掉落。

    两人抬着竹筐往石槽走,竹筐绳勒进肩膀,压出深深的红痕,他们却脚步稳当,

    将煤炭倒入石槽时,“哗啦”一声,煤炭顺着倾斜的木轨滑下去。

    木轨表面打磨得光滑,煤炭滑动时只发出“哗哗”的轻响,顺着木轨直接滑入下方的牛车,整个流程像流水般顺畅,不见半分混乱。

    郑和走到朱权身侧,指着那条木轨,指尖碰了碰木轨表面道:“这木轨是皇孙殿下亲绘的图样,您瞧,木轨接口处都削成了斜角,拼在一起严丝合缝,煤炭滑过时不会卡住。

    先前没有这木轨时,十个人一天才能运出五十石煤,还总有人被煤炭砸伤;

    如今有了它,八个人便能运出八十石,效率差了近一倍,也少了许多磕碰。”

    朱权顺着木轨望去,只见木轨下方垫着的石块都凿得方方正正,每块石头之间还抹了黏土,牢牢固定住木轨。

    他又看向洞口,见有矿工背着竹筐从里面出来,竹筐上系着双层绳索,绳子在胸前打了个结实的结,想来是怕竹筐滑落。

    洞口旁立着一架巨大的水车,水车的叶片没在旁边的溪水里,溪水清澈,能看到水底的鹅卵石,

    叶片转动时“吱呀”作响,溅起的水花落在叶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连接水车的木轴裹着铁皮,延伸到矿井内,轴上还缠着几圈麻绳,用来防滑。

    朱权指着水车,脚步不自觉往前挪了挪,溪水的凉意混着水汽扑面而来。

    不由疑惑道:“郑大人,那水车是做什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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