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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老朱:那疯子的刀已经挥出去了!【求月票】

    夜色如墨,张飙那破落的小院却灯火通明。

    空气中弥漫着泡面的诱人香气和一种紧绷的亢奋。

    “目标明确了!”

    张飙的手指重重戳在草图上‘河南粮帮’船只停泊的区域:

    “就是这个嘴角带痣的开封胖子,还有他背后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刘先生’!”

    “老周!”

    他看向独臂老兵道:“让你码头上的兄弟,给我死死盯住这个胖子!”

    “他每天见了谁,去了哪儿,卸了多少私货,哪怕他一天上几趟茅房,都给我记下来!”

    “另外,最关键的是,看清他的身份腰牌!”

    “明白!”

    老周独臂一挥,眼中闪着猎豹般的光。

    “老李!”

    张飙转向瘸腿老兵:

    “你负责‘碰瓷’范围扩大到所有可能与漕运、河南方面有关系的官吏,特别是户部河南清吏司的人!”

    “想办法套出更多关于‘补贴粮’、‘陈换新’的内幕!那个掉了玉佩的主事,是个突破口,想办法再‘偶遇’他几次!”

    “包在俺身上!”

    老李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老孙,老钱!”

    张飙看向瞎眼和伤病的老兵:

    “你们的人,继续在茶馆、酒肆、军户聚集地打探,重点收集关于周王府‘刘先生’、河南卫所指挥佥事,以及他们之间关联的传闻!”

    “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是!”

    两人沉声应道。

    张飙环视众人,眼神锐利:“记住,我们人手有限,皇上那五万两银子,得花在刀刃上!”

    “该打点的打点,该收买的收买!我要的不是道听途说,我要的是能捅破天的铁证!”

    “另外,安全第一!”

    他语气加重:“李墨就是前车之鉴!发现任何不对劲,立刻撤,保命要紧!证据没了可以再找,人没了就真没了!”

    “张御史放心!”

    几名老兵齐声应和。

    他们混迹底层多年,深知其中凶险,也明白张飙这是把他们当自己人。

    另一边。

    华盖殿内,烛火常明。

    老朱看着宋忠呈上的最新密报,上面详细记录了张飙如何分配任务,如何强调证据和安全,以及那几个老兵领命后如同打了鸡血般的状态。

    “哼,倒是有点章法。”

    老朱冷哼一声,将密报扔在一边:“知道先抓线索,也知道惜命。”

    他对张飙这种雷厉风行、目标明确的作风,内心是有一丝认可的。

    比起那些只会空谈,或者结党营私的‘庸官’,张飙至少是在办实事,哪怕这‘实事’带着强烈的个人目的和疯狂色彩。

    “皇爷,按张飙这个查法,恐怕很快就能摸到那个‘王胖子’和‘刘先生’。”

    宋忠低声道:“一旦拿到实证……”

    “一旦拿到实证?”

    老朱打断他,眼中寒光一闪:“那就看张飙这把刀,够不够快,够不够听话了!”

    他沉吟片刻,吩咐道:“让你的人,在确保张飙安全的前提下,可以‘适当’地给他行些方便。”

    “比如,让他的人更容易接触到一些不重要的卷宗,或者,在他的人遇到麻烦时,‘恰好’有巡街的兵丁路过。”

    宋忠心领神会:“臣,明白。”

    他知道,这是要让张飙顺利查到‘该查’的人,但又不能让他脱离掌控。

    “另外!”

    老朱的手指敲着龙椅扶手:“关于朱有爋,还有那个‘刘先生’,你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回皇爷,朱有爋自李墨遇袭后,深居简出,但其府上与开封周边几家粮商、以及漕帮一个小头目往来密切。”

    “那个‘刘先生’,真名刘堪,曾是周王府的典簿,精于算学,周王被囚后并未离开开封,反而与朱有爋过从甚密,疑似为其打理一些隐秘账目。”

    “我们的人正在设法接近,但此人极为谨慎。”

    “盯紧了!”

    老朱语气森然:“咱要知道,他们背后,除了漕运这点蝇头小利,到底还藏着什么!”

    “还有,给咱盯死各藩王在京的耳目,看看谁对张飙查漕运反应最大!”

    “是!”

    宋忠退下后,老朱独自望着殿外沉沉的夜空。

    【那疯子的刀已经挥出去了】

    【咱倒要看看,这一刀砍下去,会溅起多少血污,又会逼出多少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

    几天后,夜色茫茫。

    水西门码头,细雨绵绵。

    独臂老周手下那个机灵小子,名叫‘泥鳅’,穿着一身比乞丐强不了多少的破衣,蜷缩在一堆废弃的缆绳后面,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那艘黑影幢幢的废弃货船。

    这是他跟踪王胖子几天后确定的秘密接头点。

    雨声掩盖了许多动静。

    泥鳅看到王胖子那肥硕的身影再次出现,左右张望后,敏捷地钻进了船舱。

    没过多久,另一个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身影也悄然登船。

    泥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记住了老周的吩咐:“看清腰牌!”

    他借着货堆的阴影,像真正的泥鳅一样匍匐前进,悄无声息地摸到船舷下。

    船舱里传来压低的交谈声,听不真切。

    他冒险探出半个脑袋,透过破损的舷窗缝隙往里瞧。

    烛光摇曳,他看到了那个蓑衣客的侧脸,一道疤从眉骨划到嘴角,显得格外狰狞。

    更重要的是,那人腰间确实挂着一枚腰牌!

    借着微光,泥鳅拼命眯眼辨认——

    那似乎不是官制样式,材质像是黑木,上面刻着一个兽头,看不太清,像是貔貅,又像是某种变形的龙子。

    就在这时,舱内王胖子的声音突然提高:“那边催得紧!上次的账目要是平不了,你我都要掉脑袋!”

    疤脸男声音沙哑:“慌什么!‘上面’自有安排。让你准备的‘新粮’呢?”

    “还在库里,妈的,巡查的御史像狗鼻子一样,最近风紧……”

    泥鳅正听得入神,突然,身后传来一声低喝:“小兔崽子,敢偷东西?!”

    一只大手猛地揪住了他的后领!

    是码头的巡夜帮闲!

    看样子,显然是把他当成了想偷东西的小贼。

    泥鳅吓得魂飞魄散,挣扎着喊:“我我没偷东西!”

    这一下动静惊动了船舱里的人!

    王胖子和疤脸男瞬间冲出船舱,王胖子眼神凶戾地盯着被抓住的泥鳅,又警惕地扫视四周:“妈的,有眼线!做了他!”

    那疤脸男动作更快,一声不吭,手中已多了一把匕首,直扑泥鳅心口。

    动作狠辣,显然是惯于灭口的角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眼看泥鳅要命丧当场!

    “嗖!”

    一声极轻微的破空声!

    一块尖锐的碎瓦片从侧面黑暗中射出,精准地打在疤脸男持刀的手腕上!

    “啊!”

    疤脸男吃痛,匕首‘当啷’落地。

    是独臂老周!

    他一直潜伏在更远处的阴影里,暗中保护泥鳅。

    此刻他如同猎豹般窜出,独臂一挥,一根磨尖的铁钎子直刺王胖子面门!

    “有埋伏!”

    王胖子吓得怪叫一声,肥肉乱颤,狼狈地向后躲闪。

    老周不恋战,一把拉起吓傻的泥鳅,低吼:“走!”

    两人借着夜色和货堆的掩护,向码头外狂奔。

    “追!不能让他们跑了!”

    王胖子气急败坏地吼道。疤脸男捂着手腕,眼神阴毒,吹响了一声尖锐的呼哨!

    顿时,码头黑暗处,影影绰绰冒出七八条手持棍棒、短刀的身影,显然是王胖子蓄养的打手,呈包围之势向老周和泥鳅追来。

    雨越下越大,码头上杂物堆积,道路湿滑。

    老周独臂拉着泥鳅,行动受限,眼看就要被追上。

    “周叔,放下我!你快走!”

    泥鳅带着哭腔喊道。

    “放屁!”

    老周骂了一句,眼神决绝:“跟紧我!”

    他猛地将泥鳅推向一个堆满空木箱的窄巷,自己则转身,背靠墙壁,独臂紧握铁钎,面对追来的打手,竟是要以一己之力断后!

    “老东西,找死!”

    为首的打手狞笑着挥刀砍来。

    老周眼神冰冷,不退反进,侧身躲过刀锋,独臂如毒蛇出洞,铁钎精准地刺入对方腋下。

    那打手惨叫一声,顿时失去战斗力。

    但更多的人围了上来。

    棍棒呼啸,刀光闪烁。

    老周独臂难支,很快背上就挨了一记闷棍,嘴角溢出血丝,动作也迟缓下来。

    眼看就要被乱刀分尸!

    “呜——”

    忽然,码头远处传来了巡街兵丁整齐的脚步声和呵斥声:

    “什么人?!夜间聚集,想要造反吗?!”

    是五城兵马司的夜巡队!

    而且听起来人数不少,正快速朝这边赶来。

    王胖子和疤脸男脸色大变。

    “妈的,怎么这时候来巡夜?!”王胖子又惊又怒。

    “撤!”

    疤脸男当机立断,狠狠瞪了负隅顽抗的老周一眼,带着打手们迅速消失在雨夜和货堆的迷宫之中。

    老周撑着铁钎,剧烈喘息,看着迅速逼近的火把光亮,心中闪过一丝疑虑。

    【这巡夜的,来得也太巧了】

    但是,他没有停留,拉起从木箱后探出头的泥鳅,低声道:“快走!离开码头!”

    两人互相搀扶着,踉跄着消失在另一条黑暗的巷弄里。

    与此同时。

    一座隐秘的黑暗房间内,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身影无声跪倒。

    “王……王爷!应天府急报!”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恐惧,和一种大祸临头的紧张感。

    黑暗深处,那慵懒倚靠的身影微微动了动,指尖敲击扶手的节奏并未改变,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示意继续。

    下属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恐惧,开始禀报:

    “第一件事,皇爷似乎开始怀疑后宫了。在家书之后,又下令让后宫嫔妃推举六宫之主,而后宫娘娘们,也是各怀心思,最终由郭惠妃娘娘,被皇爷钦定为六宫之主……”

    黑暗中敲击扶手的声音极其轻微地顿了一瞬,随即恢复。

    一声极轻的、带着浓浓嘲讽的嗤笑传来:

    “呵,钦定郭惠妃?本王那好父皇,还真是……念旧情啊。”

    “不过,他也太小看本王母妃了……”

    “以为搞个推举后宫之主,本王母妃就会心动?就会露出马脚?”

    说到这里,他的言语中带着一丝不屑,随后又冷哼道:“这后宫之主,迟早会是我母妃的!是他们老朱家欠我们母子的!”

    闻言,下属顿时噤声,额头上不由渗出细密的汗珠。

    隔了片刻,才听王爷平静而淡漠地道:“还有何事?”

    “回……回王爷……”

    下属颤抖着声音道:

    “第二事,张飙解禁后,先去见了李景隆,后又去了一趟华盖殿,最终得到皇爷允许,组建了什么反贪局。”

    “但是,令人疑惑的是,他居然在承天门外高薪招募反贪局下属,俸禄最高五百两,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后来就更诡异了,他在疑似立储的大朝会前,于承天门外聚集人群,公然煽动舆论!扬言要审计藩王,设立匿名举报箱,还……还要审计内帑!”

    “最后……最后竟当众呐喊……‘皇上,何故造反?!’”

    “什么?!”

    黑暗中,那慵懒的身影猛地坐直了。

    一直平稳的敲击声也戛然而止。

    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那股瞬间绷紧的惊怒之意,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

    “审计藩王?!匿名举报箱?!还敢喊‘皇上何故造反’?!这张飙……是真的疯了吗?!”

    王爷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忌惮。

    “还有……第三件事……”

    下属的声音更加颤抖:

    “张飙喊出那句话后,被皇上急召入宫。不久,宫中连发三道明旨:一,重议百官俸禄;二,开办‘文学盛典’,广招天下文人;三,全国推广匿名举报箱,彻查贪腐!”

    听到这里,黑暗中的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

    “重议俸禄……稳定朝局!”

    “文学盛典……笼络士子!

    “匿名举报箱……掀起全民告奸!”

    王爷的声音变得冰冷而锐利:“好手段!真是好手段!这张飙,竟能想出如此毒计!”

    “不,这不全是张飙的手笔,是父皇!是他借张飙之口,行清朗之实!”

    他瞬间就明白了老朱的意图。

    这三道旨意,几乎将张飙掀起的舆论风暴,压制在了可控范围之内。

    而且,还顺势确立了反贪局的行动之实,为稳定天下,提供了新的思路。

    尤其是那匿名举报箱,简直就是悬在所有官员,特别是他们这些藩王头顶的利剑。

    “还有吗?!”

    王爷的声音,变得无比阴沉。

    很明显,他已经意识到情况的不妙。

    “还……还有最后一件事……”

    下属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他知道这个消息才是最致命的:

    “监察御史李墨……在开封遇刺!据……据查,此事或与周王次子朱有爋有关!”

    “而朱有爋……此前曾多次试图密信联系王爷您,但都被我们按您的意思……拦下了。”

    “如今李墨遇刺,恐怕是朱有爋被李墨逼得狗急跳墙,才出此下策!属下担心……担心他会……”

    后面的话,下属不敢再说下去了。

    “砰!”

    一声闷响!

    似乎是拳头狠狠砸在扶手上的声音。

    黑暗中的王爷彻底失去了之前的慵懒和从容。

    “朱有爋!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他几乎是低吼出来,声音里充满了暴怒和一丝惊慌。

    李墨是张飙的心腹,他盯上了朱有爋!

    朱有爋和自己之间的勾连,虽然隐秘,但绝非无迹可寻!

    朱有爋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一旦朱有爋落入蒋瓛或者张飙手里,把自己知道的那点东西吐出来……哪怕没有直接证据,也足以让多疑的父皇将目光死死锁定在自己身上!

    “该死!朱有爋这蠢货该死!”

    王爷咬牙切齿的说道。

    之前他还能稳坐钓鱼台,觉得一切尽在掌握。

    但现在,张飙的疯狂、老朱的反制、尤其是朱有爋这个蠢货可能带来的灭顶之灾……所有的危机仿佛在这一刻同时爆发,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黑暗中,只能听到他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之前的算计和从容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棋局即将失控的焦躁和凛然。

    必须立刻做出应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声音恢复了冷静,但那种冰冷之下,是决堤的杀意:

    “听着!”

    他的语速极快,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能将朱有爋逼得狗急跳墙的,无非两件事,一件是‘红铅仙丹’外泄的秘密,一件是‘漕运’的秘密。”

    “如果本王父皇派人去调查李墨遇刺案,肯定会查这两件事。”

    “第一件事,朱有爋打死都不敢泄露,因为一旦泄露,他会死得很惨。所以,这件事我们暂时不用担心。首要是‘漕运’的秘密。”

    “而关于‘漕运’,以本王对父皇的了解,他肯定会将这件事交给张飙去查。因为只有张飙那疯子,才能在短时间内查出问题……”

    “那我们……要阻止张飙吗?“下属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们为何要阻止他?”

    王爷笑了:“漕运又不止我们有牵连,甚至,我们还要故意提供一些线索给张飙,让他去彻查漕运!”

    “到时候,他查得越深,树敌越多,对我们就越有利!等他被各方势力撕咬、焦头烂额之时,才是我们最安全的时候!”

    属下闻言,瞬间就明白了王爷的意思。

    这是驱虎吞狼,祸水东引之计!

    让张飙和皇帝的注意力被引向其他有实力、有嫌疑的藩王,为他们的核心网络争取时间和空间,甚至借刀杀人,削弱潜在对手。

    “至于朱有爋……”

    王爷沉吟了一下,道:“如果本王猜得不错,那小子现在应该被锦衣卫监视起来了。”

    “但是。”

    他话锋一转,又接着道:

    “锦衣卫并非铁板一块。我们得想办法让那小子相信,他大哥朱有燉为了自保,正在暗中搜集对他不利的证据,甚至可能要将泄露丹方、勾结外人、刺杀御史的所有罪责都推到他一个人头上!”

    “我们要让他恐惧,让他怨恨!”

    “然后,帮他一个忙,提供一些‘证据’,指向他大哥朱有燉才是幕后主使,李墨遇刺是朱有燉杀人灭口!”

    “让他想办法把这些‘证据’递出去,或者在他住处‘偶然’被锦衣卫发现!”

    “同时,我们在周王府的内线要配合行动,散布一些关于世子忌惮兄弟、欲除之而后快的流言,制造兄弟阋墙的假象!”

    属下心头一震,不得不佩服王爷的智谋。

    这招移花接木,李代桃僵,用得真是绝妙。

    将所有的嫌疑和怒火转移到周王府内部,转移到世子朱有燉身上。

    让锦衣卫和朝廷的目光被周王府的内部争斗所吸引,从而忽略掉朱有爋背后可能存在的、更深层次的联系。

    “当锦衣卫的调查重点被成功引向周王府内部,当朱有爋自以为得计、放松警惕,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兄弟相残的戏码吸引时……”

    黑暗中,王爷的声音如同万年寒冰:

    “让朱有爋‘畏罪自尽’!”

    “现场要布置得像他承受不住压力,又或者是被其兄逼得走投无路,留下指认朱有燉的‘血书’后自我了断。”

    “要干净,要像真的一样,让这出兄弟相残的戏,以最惨烈的方式落幕!”

    【好一招死无对证,一石二鸟!】

    属下对王爷的佩服,简直五体投地。

    这两招,既消除了朱有爋这个最直接的隐患,又坐实了周王府内部的罪名,甚至可能顺势将世子朱有燉也拖下水,进一步让这条线索彻底断在周王府内部。

    这已经不是在被动防守了,而是在主动塑造局面,引导着对手按照他设定的剧本走下去。

    “去做吧。”

    王爷最后淡淡地说道,仿佛只是吩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记住,我们不是在躲避风暴,我们要制造更大的风暴。”

    “是!王爷!”

    下属被这宏大而阴狠的布局震撼,心神凛然,领命而去。

    黑暗中,再次只剩下他一人。

    他缓缓靠回椅背,指尖重新开始有节奏地敲击扶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自负的弧度。

    【张飙,你不是疯吗?本王就让你疯个够,让你去咬那些更硬的骨头!】

    【父皇,你不是想查吗?本王就送你一个‘真相’,一个兄弟相残、王府倾轧的‘真相’!】

    【等你们在这潭被我搅得更浑的泥水里挣扎时,谁会注意到,真正的渔夫,早已收网了呢?】

    他的眼中,闪烁着洞悉人性、玩弄权谋的幽光。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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