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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暂别京城,奔赴清河

    俩人边走边说和那丫鬟打了招呼进了厢房。

    西门大官人歪在太师椅上,听玳安一五一十地禀报完了,点了点头,拍了拍玳安的肩膀:“好!事儿办得利索。只待明日看那群腌臜泼才,敢不敢吞下老爷我这香喷喷的饵食了!”

    话音未落,只听得后院里又咿咿呀呀地吊起嗓子来,正是那李师师。

    玳安被拍的肩膀一缩,喜不自胜,可侧耳听了半晌,撇了撇嘴,凑上前低声道:“大爹,您听听,李行首这又嚎上了,跟那半夜里寻不着窝的野猫子似的,怪瘆人的。”

    大官人听了,抬手作势要打,笑骂道:“你懂个屁!”他嘴上骂着,心里却像被那咿呀声挠了一下,暗自品咂道:这李师师,端的是一副好嗓子!想那娇媚时,声若莺啼,尾音带气,分明是个勾魂的御姐。待她清亮起来,又脆生生如同雏凤初鸣,活脱脱一个可人的萝莉。”

    “论起容貌,比秦可卿和金莲儿或许稍逊一线,然则妙就妙在——她浓妆时,凤眼微挑,端的是一朵带细刺的牡丹,艳光逼人。素颜时,偏又眉眼弯弯,腮凝新荔,显出十分的娇憨可爱来。”

    “更兼这把嗓子随心所欲,御姐萝莉,切换自如。若她浓妆梳起那高耸入云的马尾,配上这御姐的声线,岂非英气妩媚,撩人心魄?只差黑丝高跟。”

    “若是素面朝天,扎起双马尾,再配上那脆生生的萝莉嗓……噫!光是想想,便叫人骨头缝里都酥麻了,端的妙不可言!”

    那玳安挨了骂,面上便有些悻悻然,不服的梗着脖子,带着几分赌气又带着几分自得道:“大爹这话说的!小的这身察言观色、欣赏人的本事,哪一样不是跟着大爹您耳濡目染学来的?怎地就不懂了?”

    大官人见他嘴硬,越发觉得好笑,有心要臊他一臊,便指着他的鼻子笑骂道:“好个油嘴滑舌、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猢狲!既是你牛皮吹得山响,那你且掏掏心窝子说说,除了咱府里老爷身边那些女人,这清河县地面上,谁那身皮肉才能入你这双贼眼?”

    玳安被问得一怔,贼眼珠儿滴溜溜在眼眶里打了几个转,脸上显出几分偷腥猫儿被抓似的扭捏,脚尖蹭着地皮,吭哧憋嘟了半晌,才蚊子哼哼似的低声道:“这个……依小的…狗胆…愚见么…自然是钱氏…孙氏…还有那李氏……”

    大官人一听这三个姓氏,先是一愣,随即像是被蝎子蜇了一下,猛地坐直了身子,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盯着玳安。

    孙氏?哪个孙氏?莫不是县尊老爷正堂夫人?

    钱氏?难道是周守备府上那位端庄持重的奶奶?

    李氏?斜对门那个死了汉子、独守着小院儿的李寡妇?”

    大官人心里“咯噔”一声,如同明镜乍破,瞬间雪亮。

    这三个女人要说漂亮也不见,唯一相同便是丰腴如斯,都生得一身好肉!一个个腚是腚,胸是胸,腰也是圆滚滚,走起路来,那浑身的肉浪,只怕能淹死个把精瘦汉子!

    好个贼厮鸟!毛才长齐,合该见了那水葱儿似的小丫鬟就挪不动道儿,怎地口味恁重,专盯着这熟透了的肥瓜?

    大官人想到这里有些自责起来,仰着面撇着嘴望着屋顶,莫不是平日里替老爷守门望风的勾当干多了?

    给带歪了?

    大官人犹自不信,又问道:“你且说说她们都哪儿好?”

    玳安见大官人追问,非但不怵,反而来了精神,仿佛得了考校的机会。

    他清了清嗓子,扳着手指头,竟是如数家珍般,带着几分少年人学舌的粗鄙得意,又夹杂着窥得隐秘的兴奋,眼神发亮地低声道:

    “大爹容禀!先说那县尊娘子孙氏,您别看她端坐公堂后头,一副诰命夫人的正经模样,板着脸像尊菩萨。

    可小的有次随老爷去县衙后堂递帖子,远远瞧见过一回——好家伙!

    一直对着小的笑,裙摆下头露出的绣鞋尖儿,不停的对着小的勾。

    “再说那周守备府上的钱奶奶,”玳安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向往:

    “总是莫名对着小的笑,去年元宵节不是刚好去玉皇庙撞见,她被丫鬟扶着从小的身边过,见到小的低着脑袋,小手还从小的脸上划过,摸了一把。”

    “最后是斜对门那小寡妇李氏,”玳安的声音压得更低,脸上却泛起一丝少年人特有的、混杂着好奇与冲动的红晕,

    “唉,可怜见的,守着小院儿独个儿过活。可您别看她平日荆钗布裙,低眉顺眼的。有回傍晚,小的瞅见她搬个小杌子坐在门口剥毛豆,边剥那小嘴不停对着小的吐瓜子儿。”

    大官人听完看着玳安眼神都有些不同了,也不知道这厮说的是真是假。

    “作孽……真真是老爷我作的孽……”大官人叹了口气。

    玳安这身“本事”,可不就是跟在自己身边,耳濡目染,看自己行事说话学来的么?

    守门望风,如今倒好,带出个“小行家”,这种眉清目秀,那些如狼似虎妇人恨不得一口吞了。

    发觉玳安还傻愣愣地杵在原地,似乎还在等自己的“嘉许”,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低吼道:

    “还杵在那儿挺尸作甚?等着领赏钱?赶紧给老爷弄热汤来泡澡。”

    玳安被吼得一激灵,这才如梦初醒,缩了缩脖子,赶紧跑了出去。

    不一会。

    外头帘子一响,几个穿红着绿的丫鬟捧着热壶、香胰、澡豆、布巾鱼贯而入。

    热水氤氲的蒸汽混着澡豆的暖香,顿时弥漫了整个屋子。

    西门庆瞥了一眼玳安心道:不行,得把这小猢狲的歪心思正一正!

    他清了清嗓子,指着那几个身量苗条、眉眼清秀的小丫鬟:

    “玳安!去,帮几位,她们哪提得动这许多?”

    玳安响亮地应了声“是!大爹!”,颠颠儿地跑到那几个丫鬟跟前。

    小丫鬟们抿嘴一笑,也不推辞,将空置和换出来的杂物一股脑儿塞到玳安手上。

    玳安被被几个小丫鬟簇拥着,叽叽喳喳地往外走,临出门,各种脆生生地道:“谢玳安哥哥!谢小哥哥!”

    西门庆看着玳安淹没在一片红绿柳绿、莺声燕语里,这才自己宽衣。

    被伺候惯了,如今身边没金莲和香菱伺候还真不习惯。

    屏风后,巨大的紫檀木澡桶热气蒸腾,水面上浮着几片新摘的玫瑰花瓣。

    西门庆赤条条跨进去,舒服地喟叹一声,将精壮的上半身靠在桶壁上,闭目养神。

    就在这时,门外环佩轻叩,一阵极其轻盈、带着韵律的脚步声,如珠落玉盘,由远及近,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勾人劲儿。

    来人正是李师师,方才调弄丝竹、引吭练功罢,香汗微浸,娇喘初匀。

    听丫鬟报说西门大官人回府,心下便似揣了个活兔儿,也顾不得更衣,径自寻了来。

    但见她,上身只松松罩了件半新不旧的藕荷色绉纱对襟小衫,那料子极薄极透,被汗气儿一蒸,竟隐隐约约透出里头葱绿色抹胸的轮廓,更衬得一段雪脯玉颈,腻光致致。

    下身着一条银红撒脚软绸裤,裤脚用金线绣着缠枝莲,紧紧裹着两条修长丰腴的玉腿,走动间,那腿肉儿绷出紧实的弧线,臀儿更是浑圆挺翘,随着莲步轻移,款款生波,巍巍勾人。

    一头乌云似的青丝,因练功挽了个慵懒的堕马髻,只用一根白玉簪子松松别住,此刻几缕汗湿的鬓发黏在粉光融滑的腮边,更添几分撩人风情。

    一张鹅蛋脸儿,此刻粉扑扑的,鼻尖儿还沁着几粒细小的汗珠,在烛光下莹莹发亮。

    见房门口竟无人守着,连那大官人的心腹小厮玳安也不知去向,她心下微讶,暗道蹊跷。

    也不叫人,只伸出春葱似的玉指,轻轻掀开那锦缎帘子,莲步轻移,腰肢款摆,真个是落地无声,悄没声息地便踱了进来。一双勾魂眼儿漫不经心地扫过,目光却猛地被那架屏风上的景象死死钉住,再也挪不开分毫!

    那屏风乃是上好的素绢绷就,薄如蝉翼,平日里只作个雅致分隔的摆设。

    偏生此刻屋内烛火煌煌,澡桶里热气氤氲蒸腾,水雾弥漫,竟活脱脱将那屏风后浴桶中的光景,影影绰绰、分毫毕现地拓印在了这素绢之上!

    只见那光洁的绢面上,清晰地映着一个男人倒卧水中的侧身轮廓。水波轻漾,光影婆娑,将那水中倒影揉得微微晃动、浮浮沉沉,朦胧虚幻。

    他仰靠着,宽阔的肩膀如同沉稳的山岳,在绢面上投下浓重而充满力量感的阴影,仿佛蕴藏着无穷精力。水珠顺着那倒影的臂膀滑落,在素绢上拖曳出湿亮的痕迹。

    最要命的是那手臂的线条!虽隔着一层绢素,又被摇曳的水波光影揉碎、扭曲,但那臂膀上贲张虬结的肌肉轮廓,却在屏风上清晰地搏动、起伏,筋脉偾张,块垒分明,充满了野性的张力!

    李师师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立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一颗心“怦怦”狂跳,直撞得胸口也跟着颤巍巍地起伏。

    她平日里周旋应酬的,不是那些须发皆白、皮肤松弛如败絮的勋贵耆老,便是些清癯文弱、只堪在诗酒间徘徊的所谓才子。

    多是些身子骨干瘪枯瘦,何曾……何曾见过这般……这般活色生香、筋肉虬结、充满了爆炸性力量与原始野性的雄性躯体?

    这倒影,即便隔着屏风,隔着绢素,隔着氤氲的水雾,依旧透出一股子近乎蛮横霸道、直捣心窝的阳刚燥烈之气,仿佛一盆滚油,猛地泼进了她温吞水似的心湖里。

    霎时间,李师师那张倾国倾城的芙蓉面,“唰”地一下红透了,比那澡桶里漂浮的、最艳丽的玫瑰花瓣还要娇艳欲滴三分!

    小巧玲珑的耳垂,染上了胭脂色。

    一段雪白粉腻的鹅颈,飞起红霞。

    就连那微微敞开的衣襟下,若隐若现的精致锁骨窝儿,也透出诱人的绯红,如同抹了一层上好的胭脂膏子。

    就在这李师师神魂颠倒、一颗心儿被那水影儿勾得不上不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当口,屏风上的倒影忽然动了!那屏风后的光景,竟似平地起了惊雷,骤然剧变!

    只见那素绢上的人影儿,竟猛地向上拔起、拉长!“哗啦——!”水声如天河倒灌,瀑布倾泻,震得人心头一颤!

    那男人竟毫无半点征兆,赤条条从浴桶中霍然站起!水花四溅,热气狂涌!

    李师师只觉得一股子滚烫的、带着澡豆香气的燥热气流,“噌”地一下猛堵住了喉咙眼儿!瞬间气闭,眼前金星乱迸,三魂七魄都似要离了窍!

    她那双原本还浸在失落迷蒙里的勾魂媚目,此刻如同被无形的铁钳死死勒住!瞳仁骤然紧缩成针尖儿般大小,死死钉在屏风上,仿佛要穿透那层薄绢!

    那倒影,霎时间变得无比清晰、庞大、充满蛮横的压迫感!

    宽阔如门扇也似的背脊,筋肉虬结贲起,在煌煌烛光与氤氲水汽的交织下,于素绢屏风上投下如同铜浇铁铸般雄浑壮硕的阴影山峦!

    水珠子顺着那深刻如刀劈斧凿的脊柱沟壑,还有两侧铁块般垒迭贲张的背肌凹槽里,急吼吼地往下窜,在绢面上拖曳出无数道湿亮亮、带着野性膻气的狂野水痕。

    线条一路向下急坠,那弧线充满了原始而强劲的弹性和力量感,散发出令人头晕目眩、口干舌燥的雄性魅惑!

    这毫无遮拦、筋肉盘结、充满了爆炸性蛮力的赤条条男儿躯干倒影,比方才侧卧时更具视觉冲撞!李师师只觉得脑子里“轰隆”一声巨响,如同万千个炮仗在颅顶炸开,炸得她三魂渺渺,七魄悠悠,手脚冰凉,心肝儿都颤成了风中的残叶!

    可这要命的景儿还没完!

    就在这死寂般的、令人血脉几欲爆裂、喘不过气儿的瞬息,屏风上那庞大雄健的倒影……

    竟然……竟然……如同慢放的惊悚画卷,慢慢地……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转了过来!

    那山岳般的躯体正面对了过来!

    宽阔厚实如同门板也似的胸膛轮廓,块垒分明如同战甲般紧实贲起的腹肌阴影……

    望着眼前这活色生香、惊心动魄的一切……

    李师师那对勾魂摄魄的媚目,此刻瞪得溜圆溜圆,眼珠子几乎要脱眶而出,直愣愣地钉在那要命的“倒影”上!

    那张用歌调颠倒众生、又吐气如兰的樱桃小嘴,此刻张得老大老大,活脱脱能塞进一个剥了壳的鸡蛋,却硬是发不出半点声响,只有灼热的、破碎的、带着呜咽尾音的气息,在急剧开合的唇瓣间进进出出。

    巨大的羞耻、无措,她只觉得浑身滚烫的血液“嗡”地一声全冲上了头顶,烧得她耳聋目眩,又在下一秒冰凉刺骨地退潮而下,脚下一软,如同被抽掉了全身的筋骨,整个人“噗通”一声,软塌塌、香汗淋漓地向后踉跄栽倒!

    “哐当——!哗啦啦——!”

    她那失了筋骨的身子,结结实实撞在旁边一张梅花小几上!

    “谁?!”屏风后,男人低沉而充满警觉的喝问,轰然响起!

    这一声喝问,如同数九寒冬兜头浇下的一桶冰水,瞬间将李师师从魂飞魄散、意乱情迷的眩晕深渊里激醒!

    完了!完了!天杀的!

    他…他定是发觉我偷看他洗身子了!”

    李师师啊李师师!你这没脸没皮的骚蹄子!平日里装得冰清玉洁,对哪个勋贵都是敬而远之,怎地今日就做出这等没廉耻的勾当来?竟躲在屏风后头偷看光身子的男人洗澡!

    这念头如同烧红的烙铁,“滋啦”一声烫在心尖上,臊得她恨不能立时寻条地缝钻进去!

    她哪里还敢答话?哪里还敢停留半刻?羞吓得是魂飞天外,魄散九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逃!快逃!

    她甚至顾不得感受摔倒的疼痛,连滚带爬地从地上挣扎起来!低着那张滚烫得能烙饼的芙蓉面,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朝着那门口的方向,亡命般小跑扑去!

    西门大官人隔着那层薄如蝉翼的素绢屏风,只瞧见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如同受惊的兔子般跌跌撞撞、慌不择路地夺门而出,裙裾翻飞间,隐约还传来细微的啜泣声。

    大官人一愣,你偷看我洗澡,你哭啥!

    与此同时,重重宫阙深处,福宁殿东阁内,烛火通明。

    显肃皇后郑氏端坐御案之后,丰腴的身躯在宽大的皇后常服下依然勾勒出饱满的轮廓。

    她凝神审阅奏章,莹白如羊脂玉的纤手执着朱笔,烛光映照下,那熟艳的侧脸线条圆润而雍容,凤钗垂下的珠络轻晃,更添几分慵懒威仪。

    官家近年沉溺书画、修道,倦于朝政,而她长期代为批阅奏疏、协理机务。

    突然,里间暖阁传来太医一声带着惊喜的颤音高喊:“醒了!官家醒了!”

    皇后心头猛地一跳!手中朱笔“啪嗒”一声落在奏折上,洇开一团刺目的红痕,霍然起身!

    那丰腴的腰肢带动肢体,宽大的袍袖亦难掩其成熟妇人特有的圆润身段。她大步流星向龙榻走去,步履间腰臀款摆,急促的呼吸让她熟艳的脸庞泛起一层薄红。

    明黄色的龙帐内,只见官家赵佶双目依旧紧闭,面色苍白如纸,但喉咙里正发出断断续续、极其微弱的呻吟之声。

    皇后扑至榻边急切唤道:“官家?官家?”她见官家仍未睁眼,立刻凤目含煞,凌厉地扫向跪在榻前的几位太医,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官家这是……?”

    为首的太医汗如浆下,伏地颤声回禀:“官家龙体确有清醒之兆!此乃喉中淤痰松动,神识将复之吉象!只是龙躯亏虚太甚,尚需静养些时日方能完全清醒!”

    皇后闻言,高悬的心稍稍落下,面上忧色稍缓,矜持地点了点头:“嗯。尔等务必尽心,小心伺候。”她目光依旧胶着在官家脸上,未曾移开半分。

    就在这时,梁师成悄无声息地趋近,低声禀报:“启禀皇后,韦贤妃并几位娘子在外求见,忧心官家圣体,特来问安。”

    皇后头也未回,冷声道:“官家龙体初有起色,最忌惊扰。就说太医言官家需要静养,最忌打扰,待官家大安,自有召见。”

    “还有!”

    “官家洪福齐天,龙体渐安,实乃社稷之幸。即日起,解除九门戒严!明日卯时,九门照常开启,商贾百姓,各安生业,不得阻滞!”

    “然则!京城地面,宵小泼皮,借机作乱,祸害良民,实为毒瘤!告诉高俅!严加缉捕清扫,务须犁庭扫穴!否则,官家醒了,拿头来见!”

    梁师成躬身应喏:“是。”悄然后退传旨。

    殿内复又陷入一片压抑的寂静,只有官家微弱的呼吸和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皇后重新在龙榻旁的锦墩上坐下,姿态端凝,目光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官家紧闭的双眼。

    她丰润的唇角,在无人察觉的角度,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这大宋的江山,这官家的心……官家苏醒,第一眼看见的,必须也只能是本宫!

    第二日,李师师别院外。

    西门庆一身锦缎华服,腰悬美玉,带着伶俐小厮玳安,玉树临风,又来到了李师师那清雅别致的后院辞行。

    闺房门口站的是李师师的贴身丫鬟小桃红。这小丫头眼珠儿骨碌碌一转,见是这煞星般的大官人,心头便是一跳,脸上堆起为难的笑,福了一福:

    “大官人!实在不巧,我家小姐……今日身子不爽利,头疼得紧,正卧着休息呢,实在不能见客,就不必见礼告辞了,你们自去便是。”

    西门大官人浓眉一挑:“哦?身子不爽利?这倒是巧了。”

    “在下于岐黄之道也略通一二。可需要我进去,替你家小姐‘望闻问切’一番?”

    小桃红心道:你要进去还得了!

    头摇得如同拨浪鼓,身子死死堵在门前:“哎呀!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大官人您行行好!小姐说了,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见!就让她好生歇息一日。”

    大官人叹了口气:“也罢,也罢!既如此,烦请转告你家小姐,好生将养,多谢几日款待,改日来京再来探望,当面致谢!”说罢,带着玳安,转身离去。

    就在西门庆主仆二人刚消失在转角。

    只听“吱呀”一声轻响,李师师闺房那扇雕花门竟开了一条缝!

    李师师探头向外张望,仅着一件玉色水红主腰,两根细细的带子系在颈后,露出大片雪白丰腴和圆润的肩头,下身一条薄如蝉翼的撒脚绸裤,光着一双玲珑玉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云鬓蓬松未绾,一张俏脸红晕未褪,眼角眉梢还带着几分初醒的慵懒和忐忑。

    “小桃红……那……那煞星……真走了?”她压着嗓子,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急切问道,目光犹疑地向门外探看。

    小桃红一见小姐这般模样出来,魂儿都快吓飞了,“哎呀我的小姐!”

    她刚跺脚要答,话还在喉咙里——

    “李行首,还没走呢?找在下吗?”

    西门庆大官人无辜的站在转角处,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倚在影壁旁。

    俩人四目相对,李师师震惊了,他也震惊了。

    只是临时想着回头交代小桃,没想到还能看见这一幕春光乍泄的一幕。

    时间仿佛凝固了!

    李师师浑身血液“轰”地一下全冲上了头顶!她杏眼圆睁,樱口微张,难以置信地看着门口那个男人,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啊——!!!”

    一声惊天动地、羞愤欲绝的尖叫声,几乎掀翻了屋顶!

    李师师如同被滚油泼到一般,双手猛地抱住胸口,也顾不得脚下冰凉,一个急转身,“砰”地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撞回房内,反手死死插上了门闩!

    紧接着,门内传来压抑不住的、带着哭腔的呜咽和什么东西被撞倒的“稀里哗啦”声响。

    门外,小桃红一脸生无可恋,叉着腰,对着依旧震惊的西门大官人,没好气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我的好大官人!您瞧瞧!您仔细瞧瞧!这下可好!您这一‘回马枪’杀得……啧啧啧!”

    她小嘴一撇,恨恨道:“这下好了!小姐没病也给您整出大病来了!”

    ————

    大官人和玳安头上紧压着一顶深檐范阳毡笠,主仆二人缩着肩,又闪进边子巷巷口那间烟熏火燎、歪歪斜斜的破茶铺。

    茶铺里烟气呛人,瘌头三却大马金刀踞在正当中一条瘸腿长凳上,一只脚还踩着凳面。

    他身后戳着三四个横眉立目的泼皮,抱着膀子,斜眼睃人。

    见大官人进来,瘌头三从鼻孔里哼出一股浊气,眼皮也不抬,手里捏着两个油亮的核桃“嘎嘣”一响:

    “这趟刀头舔血的活计,兄弟们替你扛了!”他猛地抬眼,那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直剜过来,“可这‘肉’哪天出笼,你得给老子撂个准话儿!”

    大官人惊喜连连作揖:“商行车队里,伏着我等的暗桩!”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钉进人耳朵里,“三天后,卯时初刻,那西门大官人的车队准点儿发脚!”

    瘌头三闻言,咧开一嘴黄板牙,上下打量西门大官人,发出夜枭似的怪笑:“好!痛快!”

    “记得!银子备足分量,三天后,卯时初刻,派一个人拿着报酬,在京城南城门口跟着我兄弟的灯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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