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主公审柳姨娘 全城围观,白莲社死
一
州府正街的石板路,被清晨的露水浸润得发亮。辰时未到,县衙门口已挤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把街道堵得严严实实,连屋顶上、树梢上都爬满了人。大家手里攥着早市刚买的瓜子、油饼,脸上满是期待,像在等一场期盼已久的大年戏。
县衙前的空地上,药膳坊临时搭建的 “公审台” 高七尺,四根红漆立柱稳稳立在地面,柱身缠着青绿色的绸带,与台顶悬挂的横幅相映成趣。横幅上用浓墨书写着十二个大字:“雇凶谋财,天理难容;当众公审,以儆效尤!” 字迹遒劲有力,在晨光中格外醒目,引得百姓纷纷驻足诵读。
沈青萝一身素青色窄袖长裙,腰间束着一条莹白的玉带,玉带扣是寒泉水精心雕琢的并蒂莲,花瓣舒展,栩栩如生。她乌发松松挽起,鬓边别着同材质的莲形发簪,既透着素净清雅,又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艳色,宛如大雪中突然绽放的一株墨梅,清冷又夺目。
她抬步走向公审台,脚步从容,裙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微风。围观的人群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自动分开一条通道,窃窃私语的声音汇成潮水般的响动,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听说今日要审柳家那朵‘白莲花’?这可是天大的新鲜事!”
“可不是嘛!沈老板亲自坐堂,连县令大人都只能旁审,这场面可比戏楼里的大戏精彩多了!”
“柳姨娘平日里装得温婉贤淑,背地里净干些龌龊事,这次总算要遭报应了!”
二
“咚 ——”
县令手中的惊堂木重重一拍,沉闷的声响震得半条街都能听见,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他身着官服,端坐在公审台一侧的案后,神色严肃:“带人犯!”
话音刚落,两名衙役押着柳姨娘从县衙侧门走出。昔日那位妆容精致、体态温婉的柳姨娘,如今早已没了往日的风姿。她蓬头垢面,散乱的发丝黏在汗湿的脸颊上,左脸青一块紫一块,唇角裂着一道深深的口子,渗出的血痂已经发黑。身上那件曾经象征身份的粉色衣裙被撕得只剩半幅,露出的胳膊和小腿上满是青紫的伤痕,走路一瘸一拐,显然是昨夜的杖伤发作,又被盐水浸泡过,每走一步都痛入骨髓。
人群瞬间炸锅,惊呼声、议论声、嘲讽声此起彼伏:
“哎呦喂,这真是柳姨娘?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以前总说自己是大家闺秀,如今看来,不过是朵烂心的白莲!”
“活该!让她装模作样,谋害沈老板,这都是她应得的!”
柳姨娘艰难地抬起头,当她看到高台上沈青萝正垂眸品茶,姿态闲适,一股无名怒火瞬间攻心。她挣脱衙役的束缚,嘶声尖叫:“沈青萝!你这个贱人!是你设局害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沈青萝轻轻吹了吹茶盏表面的浮沫,声音不高,却透过公审台两侧的扩音铜铃,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柳姨娘,若真是我设局,那也只能怪你自己贪心不足,硬生生往里跳。路是你自己选的,如今的下场,自然也该由你自己承担。”
三
县令再次重重拍下惊堂木,厉声喝道:“人犯无礼!给我跪下!”
衙役们立刻上前,强行将柳姨娘按倒在地,铁链拖地发出 “哗啦” 的刺耳声响。柳姨娘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衙役死死按住肩膀,只能狼狈地跪在冰冷的石板上。
沈青萝放下茶盏,缓缓起身,走到公审台的边缘,面向围观的百姓。她的声音清朗而坚定,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今日在此公审,并非为了报私仇,而是为了讨一个公道。柳氏身为柳府姨娘,不思安分守己,反而屡次三番作恶 —— 雇凶杀人、纵火行凶、散布谣言、挖掘地道,四罪并罚,桩桩件件都证据确凿。今日请诸位父老乡亲到场,就是想让大家做个见证,让天理昭彰,让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台下立刻响起一片叫好声,尤其是那些曾经受过沈青萝赈济的百姓,更是激动地高呼:“沈老板说得对!要为我们做主!”“严惩白莲!还州府一个清净!”
呼声如潮水般汹涌,柳姨娘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四
“第一项罪名,雇凶杀人!” 沈青萝抬手示意,夜枭立刻押着五花大绑的 “耗子尾” 走上台来。耗子尾依旧是那副狼狈模样,只是此刻多了几分怯懦,不敢抬头看人。夜枭将一张按满血手印的供词高高举起,展示给台下的百姓看。
“柳姨娘亲自找到我,给了我三百两定金,承诺事成之后再付七百两尾款,让我带人挖地道潜入沈老板的卧房,取她的项上人头!” 耗子尾的声音虽然颤抖,却字字清晰,“我所说的句句属实,这供词上的血手印就是证明!”
百姓们哗然一片,愤怒的情绪瞬间被点燃。不知是谁先扔出了第一片烂菜叶,紧接着,无数的烂菜叶、臭鸡蛋、小石子纷纷朝着柳姨娘砸去。柳姨娘躲闪不及,被砸得满头满脸都是污物,狼狈不堪。
“第二项罪名,纵火行凶!” 二宝推着一个小木车走上台,木车上放着几个烧焦的 “机关火折子” 残片。他拿起一片残片,指着上面一个模糊的印记说道:“半月前,药膳坊后巷突发大火,烧毁了三间库房。经过我仔细查验,火灾是由这种特制的火折子引起的,而这些残片上,赫然刻着‘柳’字的暗记,与柳姨娘私用的火折子样式、材质完全一致。” 二宝的声音平板无波,却字字如刀,直刺柳姨娘的心脏。
柳姨娘尖叫着反驳:“是伪造!全都是伪造的!沈青萝,你为了陷害我,竟然做出这种事!”
“第三项罪名,散布谣言!” 大宝走上前,展开一张泛黄的传单,正是当初在码头流传的 “得玉佩者得药膳坊秘方” 的谣言。“这张传单的纸张、墨迹,经过书铺的老掌柜比对,与柳姨娘昨夜写下的供词同源同批次,都是出自柳家专属的纸坊。而且传单上的字迹,也与柳姨娘的贴身丫鬟的笔迹极为相似,显然是受她指使所写。” 大宝的声音清朗有力,掷地有声,让柳姨娘无从辩驳。
“第四项罪名,挖掘地道,意图不轨!” 两名衙役抬着一个巨大的木盘走上台,木盘里放着许多被炸碎的 “竹火雷” 外壳。衙役将碎片一一拼合,一个完整的竹火雷轮廓渐渐显现,底部清晰地露出一枚私印 —— 正是柳姨娘的远房堂兄柳师道的印章。
“柳氏不仅自己作恶,还勾结堂兄柳师道,利用他的职权调开巡夜衙役,为挖掘地道提供便利。这竹火雷就是他们为了对付沈老板特意制作的,幸好被沈老板提前察觉,才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害!” 县令补充道。
百姓们再次炸锅,愤怒的呼声震耳欲聋:“连自家堂兄都坑,这女人简直是毒莲!”“这种恶人留着也是祸害,直接斩首!斩首!”
五
柳姨娘被这一连串的证据和百姓的怒喝逼得濒临崩溃,她疯狂地嘶吼:“我没有!我是被陷害的!沈青萝,你这是公报私仇!你不得好死!”
沈青萝缓缓走下公审台,在柳姨娘面前蹲下身,与她平视。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见,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对,我就是公报私仇。你当初觊觎我的药膳坊,散布谣言败坏我的名声,甚至雇凶想伤害我的孩子,这笔账,我今日总算可以慢慢讨还。你害我孩儿受惊,我便断你所有生路,这便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语罢,沈青萝抬手,“啪” 的一声,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甩在柳姨娘的左脸上。这一巴掌力道极重,柳姨娘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再次渗出鲜血。
人群瞬间陷入短暂的寂静,下一秒,爆发出雷鸣般的叫好声:“打得好!打得太解气了!”“就该这样教训这个毒妇!”
六
县令适时起身,清了清嗓子,高声宣读判词:“人证物证俱在,柳氏雇凶杀人、纵火行凶、散布谣言、挖掘地道,四罪并罚,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无需再辩!本府判 —— 柳氏杖责一百,家产全部抄没充公,秋后问斩!”
“啪!” 惊堂木重重落下,尘埃落定,再无转圜的余地。
柳姨娘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语:“不…… 我不能死…… 我是柳家的姨娘,你们不能杀我……” 她的声音微弱,充满了绝望,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气焰。
七
两名衙役立刻将柳姨娘拖到一旁的刑凳上,按住她的手脚。行刑的衙役手持粗壮的木杖,高高举起,然后重重落下。“啪!” 木杖与皮肉接触的声响清脆刺耳,柳姨娘的惨叫瞬间划破长空。
每一杖落下,围观的百姓便齐声报数:“三、四、五……” 声音整齐划一,震天动地,竟像是在过年时庆贺一般热闹。
八十杖过后,柳姨娘的臀腿早已血肉模糊,衣衫被鲜血浸透,粘在皮肤上,看着触目惊心。她的嗓子已经喊劈了,再也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剩下 “嗬嗬” 的气音,像破风箱一样艰难地喘息着。
沈青萝抬手示意行刑的衙役停下:“留她一口气。我要她活着,亲眼看着自己精心维持的‘白莲’形象彻底崩塌,看着自己拥有的一切化为乌有,看着她是怎么一步步枯死的。”
衙役立刻停手,柳姨娘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刑凳上,只有胸口还在微弱地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八
午后,抄家的队伍浩浩荡荡地从柳府出发。衙役们抬着一箱又一箱的金银绸缎、珠宝玉器,从柳府的大门里走出来,在街道上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百姓们跟在队伍后面,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我的天,柳家竟然这么有钱!这一箱箱的金子,怕是一辈子都花不完吧?”
“听说柳家的库房里,都是用金砖垫脚的,以前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
“这些都是不义之财,现在全充公了,听说沈老板要把这些钱都捐给粥棚,用来赈济百姓呢!”
沈青萝站在柳府门口,当众宣布:“柳家这些年搜刮的不义之财,一半交由官府处置,用于修缮城墙、整治河道;另一半,我会全部用来赈济北郊受旱的农田,明日便在城外的空地上开仓放粮,凡是受灾的百姓,都可以凭户籍领取粮食和种子!”
话音刚落,人群中再次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百姓们纷纷跪倒在地,对着沈青萝叩拜:“沈老板真是活菩萨啊!感谢沈老板救我们于水火之中!”
沈青萝连忙扶起身边的几位老人,语气诚恳:“大家不必如此,为民分忧本就是我该做的。只要大家能安居乐业,不再受饥寒之苦,我就心满意足了。”
九
傍晚时分,临时搭建的公审台被拆了下来,可那幅写着判词的横幅,却被百姓们争着撕成了布条。大家都说,这布条沾了 “正义之气”,拿回家挂在门口,能驱邪避灾,保佑家人平安。
沈青萝站在空地上,看着最后一缕夕阳洒在柳府的牌匾上,将 “柳府” 两个字照得血红,像是染上了鲜血一般。她的眼神平静,没有复仇后的狂喜,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
这时,萧执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依旧身着玄色长衫,身姿挺拔,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可手里却拎着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晶莹的糖衣在夕阳下闪闪发光,像是把整个夜色都串在了竹签上。
“沈老板,判也判了,打也打了,抄家也抄了,这下可解气了?” 萧执走到沈青萝身边,将糖葫芦递到她面前。
沈青萝接过糖葫芦,咬下一颗,酸甜的滋味在舌尖炸开,驱散了心中最后一丝阴霾。她轻轻点头,又摇了摇头:“还欠一点。”
男人挑眉,好奇地问道:“差什么?”
她抬眼看向萧执,眸光潋滟,带着一丝狡黠:“差她亲眼看着,我的药膳坊开满江南的每一个角落;差她听见百姓们都喊我‘活菩萨’,而她却只能在大牢里苟延残喘;差她到死都后悔,当初不该招惹我,不该来到这世上。”
萧执低笑出声,伸手轻轻拂去她鬓边沾染的一片落叶,声音温柔而坚定:“那便让她活着。我会让人好好‘照顾’她,让她一天天烂下去,亲眼看着你实现所有的愿望,让她在无尽的悔恨中度过余生。”
十
夜幕彻底落下,州府的街头花灯初上,一盏盏红灯笼亮起,将街道映照得如同白昼。百姓们簇拥着沈青萝,一路欢声笑语,将她送回药膳坊。鞭炮声、道谢声、孩童的嬉笑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了一条温暖明亮的光河,流淌在州府的街头。
三宝骑在萧执的脖颈上,小手紧紧抓着萧执的头发,奶声奶气地挥舞着小手:“娘亲,娘亲!明天开仓放粮,我要和狗狗一起去!我要帮娘亲给百姓们发粮食!”
沈青萝回过头,看着被灯火镀上一层金边的三宝和萧执,又看了看身边满脸笑容的百姓,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她轻声说道:“好,明天我们全家都去。一起看着百姓们领到粮食,一起看着北郊的农田重新焕发生机,一起看着这世间,再也没有饥寒,再也没有阴谋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