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多媒体镜头前,他气急败坏地吼道:
“狡辩!统统是狡辩!你们华国人只会停留在过去的口舌之争!”
既然你们如此自信,敢不敢用实力证明?就在这里,现在,我们现场比试绘制敦煌壁画!让全世界看看,谁才真正掌握其精髓!如果你们不敢应战,或者画技不如我们,那就证明你们早已失去了传承的资格,敦煌壁画理应归属于更能发扬光大的国度!”
这赤裸裸的挑衅,如同一块巨石砸入水面,会场瞬间哗然。
所有镜头、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谢徵身上,等待着他的回应。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谢徵缓缓站起身,身姿挺拔如松,他迎着山本浩一挑衅的目光,沉静而有力地回应:
“有何不敢?我华国文化博大精深,底蕴深厚,从不畏惧任何挑战!”
场面瞬间爆炸,记者们疯狂记录。
山本浩一没料到谢徵如此果断,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丝计谋得逞的冷笑。
“很好,谢部长果然有气魄。那么,我们就期待明天的精彩较量了。”他微微鞠躬,眼神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转身离场。
一回到下榻的酒店房间,山本浩一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对着自己的助手用日语低声道:
“他上当了!他果然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助手谨慎地提醒:“山本先生,我们还是不能大意……”
“大意?”山本浩一嗤笑一声,走到窗边,俯瞰着香江的夜景,眼中尽是算计。
“你我都清楚,华国那边现在是什么光景。当年研究所那些老家伙,哼,下放的去处不是北大荒就是西北戈壁,那种苦寒贫瘠之地,缺医少药,劳动繁重,他们那把老骨头能撑过这几年都是奇迹!就算还有人侥幸活着,心也早就寒透了,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替他们卖命?”
他转过身,脸上是胜券在握的傲慢。
“谢徵他手里根本无人可用!他刚才不过是骑虎难下,为了保住所谓的国家颜面,不得不虚张声势罢了。”
“明天,我倒要看看,他能从哪里变出一个精通敦煌壁画的人来!到时候,华国在全世界面前丢尽颜面,敦煌壁画的归属,就由不得他们说了算了!”
想到这里,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场景,心情无比舒畅。
然而,就在山本浩一得意忘形之际,酒店房间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位身着和服、面色阴沉的中年目本高官走了进来,眼神锐利如鹰。
山本浩一见到来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立刻收敛了嚣张气焰,毕恭毕敬地躬身:“松本先生,您怎么亲自来了?”
被称为松本的高官并未答话,反而抬手——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扇在山本浩一脸上!
“八嘎!你这个蠢货!”松本厉声呵斥,声音压抑着怒火。
“还在在这里做你的白日梦!华国那边已经找到了壁画专家,并且秘密带到香江来了!”
“什么?!”山本浩一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这不可能!那些老家伙……他们怎么可能还愿意出面?当初我在研究所,亲眼看到他们被批斗、被带走……那种环境下,他们早就心灰意冷了才对!”
他无法理解,为何有人经历了那样的磨难,还愿意为国家挺身而出。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松本冷着脸打断他,“如果明天他们真的派出专家,你的胜算还有多少?我们的计划很可能功亏一篑!”
山本浩一顿时慌了神:“那……那怎么办?”
松本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还好我早就安排好了……绝不会让那个专家,明天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比赛现场!香江,可不是他们华国内地。”
……
另一边,谢徵回到代表团下榻的酒店,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秘书就急匆匆地前来汇报。
“部长,不好了!王行云老先生突然腹痛不止,上吐下泻!”
谢徵心头一紧,立刻赶往王行云的房间,一边走一边问道:“怎么回事?医生检查过了吗?”
医生是他们这次从内陆带来的医生,香江情况复杂,在这个地方,说不定目本人的关系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错综复杂。
秘书点头说道:“医生已经检查过了,说是急性肠胃炎,很可能是水土不服引起的食物中毒。”
“水土不服?”谢徵眉头紧锁,眼神锐利。
他根本不信这巧合的说辞!
刚到香江就突发急病?这分明是目本那边知道了王老的存在,故意在暗中动了手脚!
明明他已经交代过了万事要小心,却没想到还是被目本人找到了可乘之机。
秘书见谢徵神情严肃,知道部长不信这套说辞。
其实他也不信,上午王老先生还好端端的,下午就突然这样了……
走到王行云的房间里,躺在床上的王行云脸色苍白,额头布满虚汗,却仍强撑着想要坐起来。
“谢……谢部长,我没事……给我吃点止痛药,我……我明天照样能上场!”
他呼吸急促,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我……我一定要当着全世界的面,撕下刘辉明……不,是山本浩一那个白眼狼的假面具!一想到我们国家的瑰宝,要被这个欺师灭祖、数典忘祖的东西抢去献给目本,我……我死也不能瞑目!”
然而,谢徵看得分明,王行云此刻连说话都费力,身体极其虚弱。
就算明天靠着意志力勉强上场,以这种状态,如何能应对有备而来、技法娴熟的山本浩一?
一旦比赛失利,不仅无法挽回局面,反而会给目本留下攻击华国的口实,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面对身体如此不适,还想着要为国家出力的王老先生,谢徵没有表露出心中的担忧。
而是立刻在床边坐下,轻轻按住王行云的肩膀,温声劝慰道:“王老,您快躺好,千万别激动。”
他看着老人苍白却执拗的面容,语气坚定而沉稳:“您放心,属于我们华国的瑰宝,目本人永远也抢不走。他们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恰恰说明他们心虚了,怕了!”
谢徵小心地为王老掖好被角,继续安抚:“您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安心养病。您要相信,我们华国人才济济,绝不会让您一个人扛着这份重担。”
他起身时目光坚毅,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您好好休息,明天就等着看我们如何让那些宵小之徒原形毕露。敦煌的壁画,永远都只会姓‘华’!”
说完这些之后,谢徵又交代了医生好好照顾王行云,让王行云好好的休息之后,这才走出了房间。
刚走出去,气氛就降到了冰点,希望似乎随着王老病倒而骤然黯淡。
就在这焦头烂额、进退维谷之际,一个下属快步走进来,脸上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压低声音向谢徵汇报:
“部长,沈云栀同志和谢祁白同志……他们到了!刚刚落地香江,正在来酒店的路上!”